陈春生是贵州的一个山民,打小靠着跟老爹上山采药为生,老爹说等他二十岁的时候,就给他说门媳妇,陈春生觉得,这辈子应该也就这样了。
没想到去岁南京来了大官,要招募一批会攀岩上树的好苗子入军,年俸开到了二十两,这笔钱,陈春生一家不吃不喝也要干上两三年才存的下来,陈春生当时就动了心。
也不怕当兵会不会死人,陈春生毅然决然的投了军,凭借从小跟山里长大练下的底子,陈春生很容易通过了招兵的考核,后来跟着南京来的那个叫什么国公的大官到了云南。
新鲜的地界、新鲜的军营、新鲜的人生,一切对于陈春生来言都是新鲜的,虽然军营里的日子很苦,每天天不亮就要爬起来集合练习什么队列式,然后还要背上几十斤粮食拿着被称作01火枪的一根棍子跑上好久,但这对打小就在山里摸爬滚打的春生来说还是很容易忍耐下来的。
只是军营里有一群拿着鞭子、凶神恶煞的坏人动不动就拿鞭子打他们,这群拿着鞭子的自称教官,是国公那个大官打南京带来的,教官说这个环节叫武装越野,陈春生很讨厌他们。因为他们不仅打人,还经常半夜吹号子,搞什么紧急集合,折腾的大家伙连觉都睡不好。
等吃完午饭,大家伙还要进山,山里面到处都是树木荆棘,教官在山里面扎了很多的木人,让大家伙练习捅刺和用短刀斩首,陈春生好几次都因为奔跑行进中反应不及时被地上身旁支棱出来的树枝荆棘划伤,不到半年的功夫,脸上身上就全是疤痕。
虽然日子很苦,但陈春生很快乐。因为除了每天中午都能吃上一顿丰厚的肉食外,每隔十天,军营里都会来打云南地界雇一个戏班来唱曲,这种日子,可能那些地主老爷也就这般了吧。
就这样,陈春生的日子充实且有趣,也领到了从军以来第一笔饷银,整整二十两纹银,这笔钱在他老家,可以买一亩山田了。
“当个几年兵回老家,买上几亩地,到时候俺陈春生也是个有产有院的人物了。”
春生美滋滋的,一旁的战友却很不屑,“瞧你那出息,二十两而已,你知道咱们百户一年多少吗?我告诉你,五十两银子呢。”说着还伸出一个巴掌在陈春生面前晃着,引得陈春生眼睛都直了。
春生便羡慕至极的吸了口气,“乖乖,俺要当十年百户,回俺们老家就是地主老爷咯。”说到这春生又摇了摇头,“俺没这个命呐。”
战友捅了春生一下,“你天天脑子里净想着吃和睡,咱们百户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