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要做朱允炆的死忠,是已经划明了立场的,没人会说他们什么。
他们这些之前还支持郑沂,支持祭孔礼仪不可废的哪里能在这个时候叛变?要改换立场,也得等这个事过去不是?
现在就没羞没臊的叛变,朱允炆也瞧不起他们。
朱允炆昨晚上一放松,脑子就轻灵了许多,自然也就有了应对之策。
他们过来求情的目的无非为了个名声,又不是真的要来跟自己玩命,那给他们这个名声便是了。
先让他们跪上几个时辰,到时候累了、饿了的,他们就会装模作样往地上一睡装晕,朱允炆这个做皇帝的,发发慈悲,派一些太医过去,拖走诊治,等他们一觉睡醒就会发现。
诶?郑沂一家已经被砍了脑袋,木已成舟之下也就只能仰天哀悼,郑公,我等对不起你啊。都怪皇帝昏庸无道,拒不召见,以致我等求情无门。
这个时候,聪明人就该上奏本请辞了。
朱允炆先拒。
他们再请,朱允炆无可奈何之下,退一步,厚葬郑沂,平反谋逆的罪名,上个好听点的谥号完事。
这样一来,郑沂一家死透了,皇帝的气也散了,大臣们脸上也好看,君臣虚伪的各退一步,互相妥协,百官也有脸继续留朝为官。
政治上的事情,大家多做做样子,互相给个台阶,能下来就别据着了。
“除非他们头铁,非要跪倒死,不让朕下这个台。”
朱允炆冷哼一声,“好容易过上两年舒坦日子,朕不信他们舍得放手。”
洪武后期,做官的朝不保夕,哪有精力施政,整天上班全念叨着能不能活到下班。现在改天换了日,政治风气瞬间宽松许多,他们也开始逐渐品尝到了权利的美味,哪有那么多的圣人!
朱允炆猜测的一点都没有错,午门外这乌泱泱一大片人,不少年龄大的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他们自卯时跪倒巳时,中间又没有喝水吃饭,有些低血糖的是真的撑不住,索性顺着这个劲往地上一趟,开始装晕。
跪在这一大群人之首的,除了三阁还有谁配?
“差不多了。”
郁新感觉膝盖都跪烂了,有心也装晕,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一旁的暴昭扶住。
别看老头子岁数大,跪的比郁新要支棱的多,“咱们是内阁辅臣,多跪会。”
方孝孺闻言恼火,“你们这是在搞政治作秀?郑沂大人一家的命可就要送在断头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