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卿家都等急了没有。”
朱允炆前脚踏进谨身殿,后脚几个人便都纷纷站起身来施礼。
“都坐吧,朕方才身子有些乏,就在乾清宫睡了一阵,没让诸位卿家着急吧?”
摆摆手,朱允炆当先落座,精神头看起来经过这一觉补充的极好,整个人容光焕发。
“陛下的龙体才是社稷之本,臣等不过稍坐一会,当不得什么大事。”
不管杨士奇多么想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这第一个站出来回话的永远是暴昭这个内阁首辅,这是基本的规矩,杨士奇虽是少居高位一朝乍起,飘归飘但规矩总还是没有忘。
“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今日这谨身殿里也没有多余的人,就朕与卿等几人,时间还是用来说正事吧。”
朱允炆开门见山,不做拖沓之事:“都说说,这七个多月,朝廷里都出了哪些事?”
六人中,除了朱棣目视地面,默不作声之外,其余五人互相看看,终还是暴昭先站了出来。
“陛下不在京的这几个月,朝廷里的大事倒也不多,先是苏杭闹了水患,淹了三个县,赈灾用了十七万六千石粮食,为了安置这批灾民,中枢又拨了二十万两工程银,自山东、河南召募了民夫帮助重建,修堤又花了笔银子。
北边,辽东跟朝鲜的互贸成绩喜人,前些日子送了信过来,报了喜,估计年关前第一批税银就可以抵进京师。
南边与沿海的地方,赖着闽浙水师征讨台湾,倒是没有闹过乱子,一片泰平。
朝廷内里的事,一批官员因病患、丁忧等事暂离,吏部和都察院正在考核,准备自地方和翰林院选材充任。
总的来说,朝廷上下仰赖皇上如天之德,还是一片稳定的。”
朱允炆的眉毛轻轻抬了一下。
暴昭理政的态度总是如此,很多事情能不细究的绝不细究、能不细查的绝不细查,不是什么大事,到他那总能搪的下来理得明白,这几年,朱允炆能沉下心搞他想做的事,这暴昭才是真的功不可没,不然,整天一堆糟烂事堆在朱允炆面前,那真能把他这个皇帝烦死。
只不过现在,朱允炆想做的事基本都做完了,藩也削了,外患也平了,可以安下心处理国家内部的事,这时候某些事情就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想是这么想,但朱允炆并没有急着去问个究竟,他才刚刚回京,细究也要等过些日子,所以他看向了郁新这个内阁次辅。
“国库这边一直都是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