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更关心是谁那么有魄力,直接拿下泉州当地两大坐地虎。
杨士奇与他对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安定伯顾语。”
泉州皇商分会的会长?
郁新楞了一下,一个商会的会长,有什么资格把这两人送进锦衣卫的大牢,这不是胡扯呢吗。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文华殿里的吵杂声更重三分:“就算他是外戚,又有什么资格插手地方的事,四位阁老,此事应及时禀告陛下,治安定伯逾矩之罪。”
大家伙还是比较克制的,只说逾矩,没说擅权。
前者最多申饬一番,后者可是要掉脑袋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到底是国舅,后面站着贵妃娘娘呢。
“哪里逾矩了,可别忘了当初安定伯本身就是从御前司锦衣卫百户的位置上离得京。”
杨士奇呵呵一笑:“这几年一直没人知道福建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是谁,现在这不是浮出水面了嘛。”
各省的锦衣卫系统内阁一直都摸不清楚,这是御前司直辖,内阁也从来没有插手打探过。
内廷和外廷之间,都在克制。
“这几年锦衣卫随意执法,想拿人就拿人,弄得地方人心惶惶,这还怎么施政,怎么治国。”
李子容气的不轻,丝毫不顾忌顾语的身份:“中枢直辖的官员有没有犯错,是不是犯错,按章程就应该上弹劾的奏本到都察院,由都察院会同刑部派人去查,最后三法司一起复核定罪交由内阁审批。
之前府县一级的官员很多连当地省里的按察使司都没有查明白,锦衣卫百户所就开始拿人了,现在倒好,连中央直管的泉州海运司,锦衣卫都想抓就抓。
以后都这样做,那还要什么都察院,要什么按察使司。直接让锦衣卫入驻布政使司衙门不就完了?”
地方的按察使司职能类似于后世的公检法外带司法厅,而锦衣卫的职能,这些年已经转变的更像是纪委。
民间的监管和商业的监管开始变得越来越松,更多的人手人力都用在官员的内务监察上,可谓是让地方苦不堪言。
地方有锦衣卫,南京有西厂,这两个单位谁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手,或者说招募培养了多少的眼线。
可能是贩夫走卒,也可能是青楼戏子,甚至,会是这些一二品大员新纳的小妾。
人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杨士奇看着李子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