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泉州商会走私案,看似轰动巨大,实则也不过是暗流汹涌罢了,泉州城几十万百姓甚至没有通过任何媒介获知这个消息。
雷声大、雨点小,其实也就是一阵风。
在这起案件中,左右无非几个替罪羔羊般的小商人被拉了出来砍头,加上海运司、按察司上下十几名腐败官员的脑袋。
查抄腐败官员家产脏银一百一十七万两,追缴走私商人关税二百三十五万两,之后,商务司又向泉州商会开了一张巨额罚单。
总额是逃脱关税的三倍,也就是七百零五万两。
在接到这份罚单的第一时间,马驰就带领泉州商会全体商户集资缴纳到商务司,连一时一刻都没有耽误。
这份成绩单已经足够耀眼了。
“百姓们拍手叫好,奔走相告,连抄带罚也算入了一千多万,已经足够了。”
一想起陈天正在结案后的这句话,朱文圻心里就跟吃苍蝇一般的恶心。
海运司原司丞被毒毙牢中的线索根本无从查起,只是一名看守的衙差从一名泉州商人的手里接了五百两的贿赂,便夹带了一瓶鹤顶红送进了大牢内,与其说是下毒,还不如说是海运司原司丞服毒自杀。
那名贿赂衙差的商人和那名衙差都被砍了脑袋,死之前,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袒露出来。
“一定有人买了他们的命,或者说买了他们家里人的命。”
在心里,朱文圻已经认定,泉州一定是有一张辐散极广的走私大网和利益集团,这群人纠缠在一起的力量之巨大,根本不是一个小商人或者一个微不足道的衙差可以抗衡的。
死亡对于这些人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浮出水面的已经全部死于非命了,那还有没浮出水面的,该怎么揪出来呢?
对此,朱文圻是有办法的,那就是找到泉州港的监察太监窦和。
窦和一定知道泉州走私其中的大量情报,但想要让窦和开口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报南京御前司,让双喜把人带回去审讯,二一个就是直接找到窦和,暴露自己皇子的身份。
两种办法,后一种直接被朱文圻给否掉,但第一种还是很有可操作性的。
“泉州港走私一案,身负监察职责的窦和办事不利,枉辜圣恩,即褫夺一切职务,交锦衣卫即日押赴南京天牢待审。”
当南京来的传旨宦官宣读完御前司的决定后,这个在泉州堪称独立于万人之上的大太监直接瘫软在地,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