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一笑:“一天给五十呢,不少了,再说我们这些都快毕业了,呆在学校里也没啥事? 帮衙门跑跑腿顺便赚点生活费挺好的。”
对年轻人的知足男人显然有些不屑。
“也就你们好忽悠? 这么苦的活,怎么不见那户政科的公员自己来跑,一天五十就扔给你们这些个临时工了?
还不是看你们年轻好欺负,凭什么大晚上的活都扔给你们,就是傻。”
这个时候? 年轻人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看起来粗犷、不修边幅的男人,说话乍一听毫无斯文可言,但却绝不像一个没文化的土老根。
因为这地界的土民年轻人这几天见得多了,就没有这幅态度和见识的。
“能问一句,您是?”
男人咧咧嘴,轻蔑一笑:“鄙姓朱。”
国姓?
年轻人顿时惊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也没看出来这男人的脸跟自己经常看得那副画像有哪里神似的地方。
“听您这口音,有点官话的味啊。”
“不用瞅了,老子以前确实是打南京来的。”
男人哼了两声:“不过不是搬来的,是多少年前被流放来的,现在呐,就是地道的辽东人。”
流放的宗亲!
年轻人抽了口子凉气,这刚出纸笔的手就有些哆嗦。
“尊姓大名?”
“以前的名字早不用了,现在就管我叫朱振吧。”自称朱振的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倒是浑不在意的摆手:“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啥宗亲啊,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是罪人之后,能活着就已经是恩典了。”
“大叔,我叫瞿良。”
年轻人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先将朱振的名字记下后才开口问了一句:“几年前君父就降过恩旨,西北、辽东和交趾所有曾经流放的官员家眷想要回故乡的都可以回去,您难道没想过回南京吗?”
“呵呵。”朱振摇头笑了笑,慨然一叹:“我娘还有我几个当年还很小的弟弟妹妹因为水土不服都死在这葬在这了,我孑然一人还回那伤心地作甚。
再说了,我又有什么脸去见当年的亲戚呢。”
“怎么就没脸了。”瞿良腾的一下站起来,劝道:“所谓罚罪相当,您当年家里人犯了罪必是已经接受过了惩处,跟您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当年君父降旨恩赦所有流放官员家眷的原因所在啊。
一人做事一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