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乾清宫暖阁内的地毯上,朱文奎垂着脑袋,静静的站在侧处。
不远处的龙书案,朱允炆正在批复着一些奏疏,朱文奎站的远,也看不清是哪里来的,只瞄了一眼,发现看得模糊便不在关心,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
父子两人都在忙着,直到朱允炆放下手里的笔,这静止如画卷般的暖阁才算生动起来。
“双喜,唤人上菜吧。”
站起身,朱允炆绕过御案的同时拍了拍朱文奎的肩膀:“站着也不嫌累,坐吧。”
父子两人就着暖阁内那张旃檀木的小圆桌落座,菜还没有上来,双喜便给添了两碗热茶。
“看过你母后了?”
“是。”朱文奎简短的回答道:“母后的身体并无大恙,只是转季有些不适罢了,御医已经给母后开了调养的方子。”
“唔,那就好。”
这个当口已经陆续上了菜,朱允炆先给朱文奎盛了一碗饭:“那时候朕正在气头上,也不太好去你母后那,等过两天恢复了,朕便打算带你母后去郊外春游散散心透透气。”
伸手从朱允炆手里接过饭碗,朱文奎道了声谢,拿起筷子却没有夹菜,而是先应了朱允炆的话。
“母后一切都好,父皇平素里忧心国事要紧,母后那里儿臣自当多来近前侍应。”
“你不问问朕缘何生气吗。”朱允炆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夹了一块焖肉放进了朱文奎的碗里。
后者心提了起来,迟疑着,但还是很快稳住情绪:“父皇生气的缘故,儿臣略有耳闻,似是因为文圻吧,母后都跟儿臣说了。”
朱允炆夹菜的手没有丝毫吃顿,继续往自己碗里夹菜,而后埋头扒起饭来,含糊不清的哼声道:“朕就知道你母后会跟你说,谁让你是她亲生的。”
若是朱文奎说不知情,那根本就是一个完全经不起考证的谎言,也不合乎情理。
毕竟朱允炆这边才刚刚因为朱文圻的事情生过气,后脚朱文奎就被马恩慧召进了宫,甭管是真的染恙还是假的抱病,马恩慧都自然免不掉跟朱文奎提一嘴。
所以朱文奎心里有数,直接选择在朱允炆这里坦白。
“父皇、母后那...”
“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朱允炆开了口:“人都有私心,圣人还有私心呢,七十二门徒都还分个亲疏远近,扶持谁不扶持谁都具心底那杆秤。”
“可父皇登基以来,仅凭一颗公心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