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作还做不做了?”
杨荣领了指示退下,但还是小心谨慎的挑了一些骂的不算太狠的文章刊报,同时,也擢选了一批夸赞许不忌的文章出来。
毫无疑问,这些文章大多算是出自许不忌一党官员的手。
怎么说许不忌做了那么多年的吏部尚书,现在又当了三年大权独掌的内阁首辅,要说没有些党羽,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
求是报? 成为了从中央到地方官员口诛笔伐的一处战场。
“天天官员虽说形形色色? 但这种事情上只分为两种。”远在江西吉安老家? 前些年致仕待在老家? 办了个小私塾的杨士奇虽早早不过问政事? 但当地吉安府知府上门拜访的时候? 杨士奇还是指点了几句迷津。
“什么样的官支持许不忌? 又什么样的官反对许不忌?”
这个问题? 吉安知府还真没有细想过,闻言有些难以作答。
“别把他许不忌想的多厉害? 或者说他许不忌又太厉害。”
杨士奇呵呵一笑? 反问一句:“如果你是内阁首辅,皇帝加你太子太师衔? 你会接吗?”
“当然不会了。”
这个问题? 吉安知府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哪个活太师有好下场?
回答完便恍然,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能想明白,知道推拒不受? 怎么到了许不忌那里,连一句谦虚客气都没有? 就直接领旨谢恩?
连马大军那个浑人,当年可都还知道找朱允炆推辞西南战区总指挥的帅位呢。
“咱们中国几千年总结下来的这个所谓为官智慧和涵养出来的政治默契生态,有一点共识是人尽皆知的,那就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可以功高绝不能震主,当赏无可赏的时候,君主再赐下来的就不再是金银玉器而是刀剑斧钺和断头台了。”
杨士奇侍弄着自己后院里的花花草草,这几年他的精神头颇像田间老农,唯独说起这些事来的时候,气场十足,让周边之人无不选择静心聆听。
“但他许不忌是什么人,他从当年起身的时候,拉出来的态度就是要破除这些几千年下来的旧传统,并毫不留情的把这些先人总结下来的智慧抨击成政治遗毒、政治糟粕。
衍圣公世系是他葬掉的,官僚阶级特权也要在他手里一步步毁灭掉,这个人呐,浑不怕,一根筋。
他做太子太师,岂不是要把未来的储君也给教育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