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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臣子的不敢做,但当儿子的可就说不准了。
起码作为北京第一主事人的朱文奎再接到这么多来信之后,还真煞有其事的思考过。
要不要把这堂大戏给停了?
“就一出戏而已,生生在工体开了两万张票,最便宜一张都卖到了三百八,最贵的甚至是三五万且有价无市。”
一听说这些个相关消息,朱文奎还真有些坐不住的感觉。
唱一晚大戏,就可以挣几千万甚至上亿?
戏子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吧。
但真要说去给停了又哪里那么容易。
票已经卖完了,停下之后就算把钱如数退还给老百姓,那也势必引得北京城里骂声一片。
逆什么,也不能逆民心啊。
现在这几万买到票的观众都开始在家洗耳朵,就盼着演出当天聆听天籁了,期望值达到了最饱满的状态,衙门硬要喊停,老百姓不骂娘才怪呢。
所以这件事也就是个想想。
做不成,朱文奎还是跑到文华殿寻了许不忌,将这事中自己的隐忧说了出来。
“眼下享乐主义在京城内盛行,百姓们对这些优伶戏子的追捧热情十分高涨,家境优渥的那是捧着人场还要送礼送物,便是一般家庭的,也舍得花几天的工钱抢着一张戏票,本宫实觉得,此非好事啊。”
说罢了话,朱文奎就看向许不忌,却发现后者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动容,有种不置可否的感觉,当下便更加着急起来。
他这一催,许不忌才算抬头,却是笑了。
“民心所向,何错之有?”
这一句端的是把话堵到了朱文奎的嗓子眼,憋得后者差点背过气去。
工体几万张戏票一扫而空,这可不就是民心所向。
“那这又怎么解释。”
憋了小片刻,朱文奎实不知该如何反驳许不忌,便拿出一份随身携带的报纸放到许不忌的案首之处:“西北的朱林才在西西伯利亚打了场胜仗,有二十多位军人英勇牺牲成了英烈,这才换回歼敌四万,辟疆千里的大捷。
但是阁老您看看,这则消息眼下北京还有谁去关切,二十多个英烈的名字有谁记得,倒是这优伶戏子,老百姓都能一口叫出人家的乳名,整天眉飞色舞的去议论人家的胸脯有几两肉,屁股要浪费几尺布!”
文华殿里一片低声暧昧的窃笑,许不忌目光一扫,又立时鸦雀无声,便是阁臣、尚书都正襟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