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演出朱文奎那是一点都看不进去的。
换谁遇到这种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演出啊。
这边才堪堪结束,朱文奎都没等许不忌带他离开,后者同他也不顺路,后者还要回一趟文华殿,索性朱文奎便自己带着俩随从寻了辆人力车就回了府。
今个在许不忌车里获知的消息对朱文奎来说,实在是太重大了。
挑个专项的调查组,下到地方各省。
单一点,自己离任之后,谁来接北京知府的位置?
朱文奎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他的调研组都还没立起来呢,新的北京知府就进了京,随时可以走马上任。
来者也是朱文奎的老熟人了。
于谦、于廷益!
这位杭州知府就这么一跃,坐到了北京这个直辖府的头把交椅之上,算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得知于谦来接自己的班,朱文奎自然是开心的很,于谦进京当天,朱文奎便着媳妇在府里备好了家宴,自己坐着马车停到了承天门的门外。
于谦前脚从门内出来,后脚就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朱文奎。
故交见面,两人都笑了出来。
“同吏部谈完话了?”
一上车,朱文奎就笑吟吟的开口:“没想到,你我两人几年未见,竟是在今时今日这番,如今你履职北京府,下一步诸部尚书位便是唾手可得,继而入阁柄国辅政了。”
对功名爵禄向来淡然的于谦面上并无太多喜色,做多大的官对他来说,确也不值得喜,他之所以开心,更重要的是离开杭州。
“杭州是下官家乡,亲朋故旧的太多,现在离开了杭州,便再无这些人情纷扰了。”
“哈哈哈哈。”朱文奎给于谦添上茶水,已是大笑出声:“谁不知道你于廷益的名声,朝野上下齐夸,论私德,你于廷益足堪圣人完人。”
这还真不是朱文奎捧于谦,单论人格和为官操守,能跟于谦比比的,也就一个海瑞了。
在杭州为官几年,不仅没为家里故人寻过私,更是尽量深居简出,连聚会人情往来都甚少露面。
每月发俸,一家五口对付吃喝便足,余下的全被于谦捐给了杭州大学,于谦甚至没想过给自己的孩子留点积蓄。对于这种在外人眼里简直是有些过于不可理喻的行为,于谦是如何解释的?
“古训,子孙如果贤能而钱财多了,则对他们的才智有所损害;子孙平庸而钱财多了,则会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