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乐队,两场半决赛,都在今晚进行。前一场已经比完了,其中一支乐队胜出。他们叫固胖胖乐队,实力还行,但和朝暮、黑格悖论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所以湘城混音乐圈的很多人说,今晚的第二场半决赛,其实是提前举行的决赛,湘城德比。于是1000张门票,早早提前卖完,随着比赛时间一点点逼近,现场气氛更是热烈无比。 黑格悖论乐队率先出场。 他们登场时,几个老男人的表情都沉肃下来,换上比赛服、挎上乐器,眉眼都变得锋利,也没有再看朝暮乐队。仿佛换了一群灵魂。于是许寻笙对这支乐队的印象更好了,心想,这就是音乐的魅力,让每一个爱它的人,再生为人。 “一直盯着大熊看?”旁边的岑野忽然开口。 许寻笙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却又自顾自笑了,靠在椅子里,十指轻捏,就捏出了“咔喳喳”的骨节响声,不冷不热地道:“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口味太过时了。” 许寻笙懒得理他。 他们在等候区,看到的就是转播屏幕。可这完全不影响他们感受黑格悖论的实力和号召力。乐队甫一登场,掌声和欢呼就如同热浪席卷全场,“黑格、黑格、黑格……”的叫声此起彼伏。相比之下,朝暮的那些粉丝,几乎瞬间都要被淹没。 大熊温柔地笑了,拿起话筒,说:“谢谢大家。希望今晚,能奉献给大家最难忘的表演。黑格十年,此生不负,这首歌的名字是《拆梦》。” 简单的话语,却令许寻笙听得都有些感动。岑野他们几个,也都全神贯注盯着屏幕。 大熊轻轻弹起吉他,键盘贝斯也徐缓地跟上,这是一个平稳的开场,但是细节旋律都做得精致饱满,所以听在耳中很舒服。大熊开始唱了: “秋天的叶子又黄了, 你把旧毛线衣拆了, 说给我缝双手套。 我说咱买双新的就好, 你说不好不好, 口袋里的那点毛爷爷, 要留着给我买吉他, 留着给我抽烟, 留着在我兄弟们快乐或者不快乐的时候, 喝上一杯酒。 春天的草又绿了, 我站在咱家门口, 推土机把旧房子给拆了, 你的衣柜破了一半, 你没有带走, 我也没有带走。 我看着推土机把它淹没, 突然哭得像个傻逼你可知否。 喔……喔……喔……喔…… 新的年月来了, 新的经济来了, 新的热点来了, 新的人,旧的梦,来了又走。 你说过我是为音乐而生的孩子, 你说过愿我的梦想永远不逝。 可是他们说,梦想已死。 我不信。 他们说每个人的梦想都已死去。 亲爱的,我不信。” 低低的沙哑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