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失笑,走过去,靠着门,听了听,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你都不听老子解释就翻脸啊?”他说。 “你解释。”她冷冷淡淡地答。 他便把晚上饭局的情况说了一下,包括那女孩的投怀送抱和他的直接甩开,只是没提他们想让他单飞这桩大事。最后说:“靠,没有人比老子更守身如玉了。今晚那情形换哪个男的不半推半就,起码也会逢场作戏一下。只有老子不怕落他们的面子,直接把人给掀了。都做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吃飞醋?” “谁说我吃醋了?”许寻笙还是淡淡地说,“我困了,想洗澡睡觉了,你回去吧。” “别闹了。”岑野说,“听话,出来,老子道歉还不行吗?” 许寻笙没有回答他,半晌后,里头响起淋浴声。岑野等了好一阵子,她还是没出来,摆明了是要跟他扛着。他心里终于也有些火了,那压抑了半个晚上的排山倒海般的烦躁情绪,仿佛又有冒头的趋势。 岑野点了支烟,站在洗手间门口,闷闷抽着,听着里头水声停了,但人还是没出来。一支烟抽完了,他丢进垃圾桶,说:“许寻笙,老子也会有脾气。”走了。 许寻笙听着外头门响的声音,重重一声,就跟砸在她心上似的。她脑子里刹那空空的,走到厕所门口,心中竟涌起个念头:说不定岑野是故意打开门,人其实还在房间里,在诱她出来。可耳边响起他刚才那句气话,心又凉了半截。 她打开门,果然没人了。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惶惶然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心里特别难受。 她是不是太蠢了?做错了?看到那个口红印,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有了怕什么就来什么的感觉。也不知该怎么应对,她向来也不会冲人发脾气,所以下意识就冲进了厕所,一个人呆着。 小野刚才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她觉得是,小野不会干那样的事。与其说她担心的是小野出轨,还不如说又诱起她心中不安的,是那个唇印背后代表的一切——那个她已不太熟悉的,小野身处的世界,名利、诱惑、女人、狂妄野心…… 那些,已越来越多将他包围。他越来越耀眼,也离她越来越远。哪怕她现在也有了名气,与他相比,也黯然失色。她今后只怕再也不能和他并肩,像以前那样一起走在音乐的路上。可许寻笙怎么可以不与自己所爱的人并肩?这样的念头,会令她隐隐感到失落,亦隐隐羞愧。更不想被他察觉。所以一急之下,就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不想面对他。 可现在,他被气走了,真的对她发火了,许寻笙心里像被塞进了无数根凌乱的毛草,烦躁梗塞无比。她在床上躺了好久,也静不下来。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