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笙只是微笑着,阮小梦大声鼓掌,说:“哎呦,不错哦,大熊,宝刀未老!” 三人又听了听刚才录制的小样,虽然不算得完美,还有杂音和不清晰之处,但他们干这个本就是为了兴趣,根本不觉得遗憾,反而觉得这样更加有趣,干脆就不调不重录了。 接下来就是许寻笙唱,另外两人为她伴奏。此时已是午后,雨下大了,淅淅沥沥打在门口雨棚上。可三个人也不在意,权当成是天然伴奏了。只是暗暗的天光,与屋内灯光交织,坐在灯下的许寻笙,轮廓仿佛便有了某种肃穆柔和的光。她轻轻拨动琴弦,唱的是自己后来写的某首歌。比起《拆梦》的起起伏伏,她的歌则平缓很多。大熊和阮小梦,一边弹奏着,一边抬头看她。若说大熊的歌唱的人心里不平静,她的歌则唱的你彻底安静下来。 她轻轻诉说着自己的每一天,每一个梦想,每一件心事,每一个期待,昏黄灯光洒在她的指尖,雨还在她身后一直坠落。于是你忽然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见了,只有那个孤独的女孩,坐在那里,整个阴暗的屋子里,仿佛只有她那里有光。而她终于也泄露出平时安静外表下的一点情绪,她的目光空空又痛痛,那些掩藏已久的心事,仿佛在她可以容下整片天空的清澈双眼里,一闪而逝。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的双眸已恢复清明,抬头笑看着他们。他们俩却都静了一下,然后笑着鼓掌。 三人趴在一起,安安静静听许寻笙刚录的小样。大熊把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听得很专注。偶尔抬头看向许寻笙,却迅速不露痕迹移开视线。阮小梦手托着下巴,某个瞬间,当她抬起头,看到对面的许寻笙只是安安静静坐着,好像听得很专注,可那双眼又像在走神,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阮小梦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大概还是一年多前,她已来了湘城投奔许寻笙,正好遇上她要结束原来的工作室。 阮小梦当时觉得奇怪,问:“教小孩子音乐,人清闲待遇又不错,而且你这么温柔好像很喜欢小孩子,为什么不接着做呢?光靠去给大熊酒吧唱歌,能挣多少钱啊?会很辛苦的,哪有现在舒服?” 那时许寻笙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做手头的事,过了好久以后,才忽然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句:“我只是觉得,继续那样生活下去,会很寂寞。”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阮小梦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事你不是当事人,不能深刻体味其中感觉。可阮小梦看着当时的许寻笙,依然安静,依然美好,依然仔仔细细一声不吭过着每一天,却突然替她觉得难受。 许寻笙从来不提从前,一次也没有提过那个人的名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