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老道陈观鱼忽然手指前方,扭转头对苏昊说道:“师爷,你看前面这片山,倒像是出产煤炭之所。”
苏昊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小山丘,然后诧异地看着陈观鱼,笑着说道:“不错啊,老陈,你居然也懂勘煤术?”
苏昊说这话是无心,但要细细琢磨,似乎也有贬低陈观鱼的意思。毕竟两个人初次交手是在勘井的时候,而陈观鱼以其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不过是一个神棍,根本不懂勘井。听到苏昊的评价,陈观鱼脸上微微一红,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在师爷面前,小道岂敢班门弄斧。”
苏昊大摇其头:“老陈,你就别谦虚了,你刚才所言,还真有一些道理。我只是纳闷,你是如何看出这片山像是产煤之所的。对了,如果你拿那套八卦玄机来糊弄我,我可跟你没完。”
陈观鱼见苏昊不像是开玩笑,便认真地说道:“师爷说笑了,小道那点微末的道行,哪怕拿出来骗师爷你啊。我所以觉得眼前这片山像是产煤之所,主要是看这山上草木稀疏。小道学勘舆之术时,曾听师尊说起过,其下有煤,则其上草木不生。至于说是什么道理,小道可就说不上来了。”
苏昊点头道:“看来你的师尊也是有学问之人啊。《天工开物》中言:凡煤炭不生茂草盛木之乡南方秃山无草木者,下即有煤。这些陈述,与你师尊的说法倒是无谋而合的。”
“那是那是,我师尊可是有道之士,只可惜小道学艺不精,给师尊丢脸了。”陈观鱼半是自夸半是自责地说道。
马玉是苏昊的忠实粉丝,对于苏昊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认真体会。听苏昊说起《天工开物》中的叙述,他忍不住插话道:“天工开物?这是什么奇书,小弟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么著名的书,你没听说过吗?”苏昊看看马玉,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是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来谈论天工开物这本神书的,而当下,写天工开物的那位仁兄,应当还在江西奉新的家里呆着,是否识字还是一个问题呢。
“这是小弟早年看过的一本书,也不知是何人所著,其中提到开物成务的道理,倒是颇有一些见地的。”苏昊掩饰地说道。所谓开物成务,是《易系辞》中的一个说法,意思是通过破解万物的道理,并按这道理行事而得到成功,要说起来,这也算是中国古代对物理学的一种理解了。《天工开物》的书名,便是取了“巧夺天工”和“开物成务”这两个词搭配起来的。
“改之兄可有此书,可否借小弟一阅?”马玉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