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缙走后,韩文让衙役给三名生员搬来椅子,让他们坐下,然后与他们谈起了文章之事。作为过五关斩六将的进士,韩文在做文章方面当这几位生员的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他针对每个人的情况点评几句,让几名生员都觉得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与韩文的关系无形之中又贴近了一些。
韩文也在这样的交谈中暗暗评价着几位生员的水平,他发现,王生贤和彭时济都不算是那种聪明人,灵气不够,估计再这样读书下去,熬到四五十岁中个举人也就到顶了,想中进士基本上没有可能。但程栋的情况就不同了,他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童生,但文章功底并不比两位秀才差,悟性方面更是甩出二人好几条街了。这样的人才,若是在书院好好地读上几年书,前途将是非常光明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与苏昊水火不容呢?韩文好生纳闷。
正闲聊间,苏昊用纱布吊着一只胳膊,在方孟缙的陪同下走进大堂来了。他先来到公案前,向韩文施了一礼,说道:“学生苏昊,参见县尊。学生三日前已经回到县城,只因有伤在身,未能及时到县衙复命,还请县尊恕罪。”
“改之受伤之事,本县已知,你辛苦了。”韩文说道。看着苏昊,他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既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才华与干劲,又痛恨他不识抬举,居然为了一个乡下丫头拒绝自己的女儿。不过此时并不是谈论儿女之事的时候,所以他挥挥手,叫胥吏给苏昊搬来了椅子,也让他坐下了。
“改之啊,今日之事。方师爷路上跟你讲了没有?”韩文问道。
苏昊答道:“我已知道。对于益中兄的兄长及其他矿工遇难一事。我深感伤痛。”
他说的益中兄,指的就是王生贤,益中是王生贤的字,这是他从前去书院的时候曾经问过的。王生贤见苏昊居然还能记得他。甚至还记得他的字,不禁有些感动,坐在苏昊对面抱拳道:“多谢改之兄。”
韩文见苏昊应对得体,点点头道:“改之。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本县也已决定拨出银两,抚恤死难矿工,此事你就不必挂怀了。今日唤你过来,是因为几位生员对你寻金一事的动机有些不解,所以要请你来与他们当面说清,也便于日后相处。”
“遵命。”苏昊说道,说罢,他转过头对着三位生员,道:“几位仁兄有何见教。小弟愿开诚布公,与几位仁兄磋商。”
“改之兄。你有勘舆之奇才,小弟素来是非常仰慕的。只是,你之勘舆才能用于勘井抗旱,实为造福于民之举。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