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此事有些反常啊。”郝彤比邓奎更精明一些。他在私下里与苏昊说道。
苏昊也皱着眉头:“这一路上的事情,的确是透着邪门,事有反常必为妖,这个陈道莫非憋着什么坏主意?”
郝彤道:“他不会是想对邓副总兵有何不利吧?”
苏昊道:“不至于吧,如果要对邓副总兵不利,何至于兜这么大的圈子?”
“我们静观其变吧。”郝彤说道,说完,他又满怀歉意地对苏昊说道:“苏百户,真是抱歉,把你也拖进这样的纠纷里了。”
苏昊道:“现在说是纠纷还太早,至少就我的观察,陈道对于勘舆营还是颇为欣赏的,而且也从未说过对邓副总兵不利的话。也许,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吧。”
陈道也不知道是天然迟钝,还是装作糊涂,他对苏昊、郝彤等人对他的怀疑丝毫没有一点反应。每日行船的时候,他都与苏昊呆在一起,纵论天下大事。苏昊不得不承认,陈道是个见识非凡的人物,整个大明各处的军备状况、敌我形势,他都能娓娓道来,苏昊从他身上学到了无数的东西。
在谈到邓子龙的时候,陈道给予的评价是非常高的,他认为邓子龙有勇有谋,堪称良将。当然,他也不讳言邓子龙的暴戾脾气,从他那里,苏昊知道邓子龙因为虐待士卒已经几次被罢官,最近的一次居然就在去年,而且现在仍然是处于被罢免的状态之中。
“那我们到云南之后,是替谁效力呢?”苏昊诧异地问道。
陈道笑道:“或许我们到云南之日,兵部令老邓官复原职的命令就已经到了,届时他依然是副总兵,你担心什么?”
“这份命令,不会就在你的怀里吧?”苏昊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陈道,问道。
陈道哈哈大笑:“改之真是一个思维敏捷之人。不过,你想想看,陈某若身怀这样的命令,岂能如此耽搁?这样的命令晚到一日,就让人晚做一天的官,这种误人前程的事情,可是要遭人记恨一辈子的。”
“说来也是。”苏昊被陈道的这个解释给说服了。
船行数日,来到了三峡。三峡水流湍急,靠梢公摇橹已经无法上行,必须让纤夫从岸上拉纤,才能把船拉上去。逆水拉纤而行,比走路还慢,而且出于减轻重量以及安全的考虑,所有的乘客必须下船,沿着江边与纤夫们同行。
陈道吩咐郝彤和邓奎带着士兵和绣娘们随着船只缓缓上行,自己到一个叫黄牛驿的驿馆去要了几匹马,带上苏昊、陈观鱼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