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筷子挟了一块糍粑,送入嘴里慢慢地嚼着。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果然,不多一会,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店小二领着一个中年人走上楼来。那中年人穿着长衫,像个衙门里的师爷,又像是商家的账房。他向大堂里走了两步,似乎是无意中望见苏昊这一桌,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摇摇头叹道:“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古人诚不我欺也。”
苏昊抬起头来,看着那中年人,笑道:“先生何出此言啊?”
那中年人指着桌上的吃食,说道:“你二人能有多大胃口,却叫了如此多的点心,一会吃不完,岂不是浪费?”
苏昊道:“先生误会了,我们原是三人用餐,只因有一位朋友临时有事先走了,所以他这一份就剩下了。先生若是不嫌弃,可愿与我兄弟二人一同用膳?”
中年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到的惊异,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叨扰了,不过,这饭钱一会大家分着出吧。”
“不必,我那朋友已经会过账了,先生但用无妨。”苏昊说道。
中年人坐下来,先向苏昊拱了拱手,说道:“学生王奇奉,在宣慰司府做一员小吏。听二位口音是外地的,可是到本城来做生意的客人?”
苏昊也一拱手,道:“学生苏昊,江西人氏。这位是学生的师兄,陈观鱼,陈道长。”
“失敬失敬。”王奇奉说道,“既是远来的客人,这顿饭王某更该请了。”
“实在是不用,我的朋友已经会过账了。”苏昊只好无奈地再说了一遍,没办法,谁让对面这位王仁兄那么入戏呢?
三个人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聊着一些闲话,聊了几句,王奇奉把话头带入了正题,他问道:“苏公子,你们二人到这播州城中,有何贵干啊?”
苏昊叹了口气,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了。不瞒王兄,小弟此行是来赎人的,王兄既然是宣慰司衙门的,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请王兄帮忙呢。”
“赎人?此话何解啊?”王奇奉装出奇怪的样子问道。
苏昊道:“小弟的身份,王兄恐怕还不知道吧?小弟其实是个勘舆师,有些望气探矿的家传技艺,这一次,就是受人之托,到播州地面来找矿的。”
“望气探矿?”王奇奉这回是真的被雷着了,“不知道苏公子是如何望气探矿的。”
“我家公子是江西玉华山道门的第二十七代天师,我师门的绝技就是望气探矿。所谓望气探矿,就是只要看看山川气象,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