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可够穷的。”熊民仰走在莫松身边,他看了看村子里那些破旧的住房,忍不住评论了一句。
“唉,让把总笑话了。”莫松道,“我们这个地方一向就穷,我们这个村子又是更穷的。以往,碰上个风调雨顺的年景,大家还勉强能够吃上个饱饭,碰上灾年,就要饿几天肚子。到了这几年,比过去又差了许多,好年景也不过就是不饿死人而已,像去年那样的灾年,我们村饿死了十几口子呢。”
“为什么这几年比过去差了呢?”熊民仰敏感地发现了莫松话里的信息。对他追问道。
“呃”莫松语塞了,他是在不经意中透出了实情,及至熊民仰追问时,他才发现有些话是不便对外人说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这里头事情挺多的,把总是外乡人,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跟把总也说不明白。”莫松支吾道。
熊民仰听出了莫松的为难之意,他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逼问下去了。他们毕竟是刚到马桥村,与莫松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了解。在这个时候谈得太深显然是不合适的。
“把总,我们这村里也没什么大户人家,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小得很,要找出一家能够住下你们这十几位兄弟的,实在是有些难办啊。”莫松换了个话题,与熊民仰说起了住房的事情。
熊民仰道:“这个倒无所谓,我们分开来住就是了,一户人家住两三个兄弟,莫里长能够帮着给安排一下吗?”
“自当效劳。自当效劳。”莫松连声应道。
即便是一户人家只安排两三名士兵去住,莫松也费了不少气力。有些人家家里的房子本身就很紧张,为了安排勘舆营士兵入住,不得不把家里的孩子轰到柴房去睡。腾出房间来给士兵们住。至于说床铺之类的,就更为简陋了,很多人家的床铺就是几块破木板搭起来的,上面铺着稻草。好在士兵们自己是带着被子的。要不,莫松就更头疼了。据他说,全村人加在一起。也凑不出十几条多余的被子来。
好不容易把众人都安顿下来了。熊民仰作为主官,被莫松安排在了自己家里。莫松把正房让了出来,给熊民仰住,自己则带着老婆住到孩子的房间里去了。熊民仰知道一个官兵的把总与村长之间有多大的落差,所以对于莫松这种谦卑的表示也就泰然接受了。他如果不接受莫松的这份好意,恐怕莫松只会觉得更难受。
“好了,莫里长,现在弟兄们都已经住下了,我们大概要住上十天半月,就麻烦里长和乡亲们说说,请大家多多担待了。”放好自己的东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