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旸道:“哱总兵在宁夏卫是跺跺脚都能震倒一片的人物。能否替我等在巡抚大人面前陈述一下苦情,我等军户感念哱总兵的大恩大德。”
哱拜叹道:“刘百户说笑了,那党巡抚眼中岂有哱某的位子?上次犬子无缘无故就被党巡抚打了军棍,而且是当着老夫的面打的。你们说,老夫在巡抚面前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那莫非我等就只能忍着了?”刘东旸又问道。
哱拜道:“唉,不忍又能如何呢?若老夫年轻40岁。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兵谏了,可是现在老夫老了,没这个血性了。”
说到这里,哱拜眼睛里光芒一闪,意味深长地看了刘东旸一眼。
刘东旸从哱拜的话里听出了对方的暗示,他说道:“兵谏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收场。只怕到时候朝廷一纸敕令,不须大兵压境,哱总兵就能先把卑职等人就地正法了。”
“此事刘百户尽管放心。”哱拜说道,“哱某良知未泯,岂能不识正邪?朝廷若有何命令,哱某自会替刘百户陈情,不会对刘百户不利的。”
“若是朝廷兴兵前来讨伐我等呢?”刘东旸索性挑开了,赤裸裸地问道。
哱拜道:“若朝廷真的善恶不分,那哱某愿为刘百户的助力,唯刘百户马首是瞻。”
“哱总兵的意思是”刘东旸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哱拜居然说出唯他马首是瞻的话来,这不意味着哱拜愿意屈居于他的下面吗?想到自己居然能够成为哱拜的上司,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胸口了。
哱拜道:“这天下,唯有勇者居之,哱某老矣,犬子承恩也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难堪大用。刘百户非池中之物,若愿挑头,哱某甘居其下。”
“卑职岂敢。”刘东旸站起身,向哱拜行了个大礼,哱拜也站起身来还礼。许朝等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恍惚的感觉,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话说到这个程度,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了,有些事情,大家互相心知肚明即可。刘东旸起身向哱拜告辞,哱拜安排哱云把他们送出哱府。
哱云站在哱府门口,看着踌躇满志的刘东旸带着一众下层军官大踏步离去,微微地摇了摇头,回到二堂,见哱承恩和另一名大将土文秀都已经到了,正在与哱拜谈事。
“义父,你刚才怎么会答应奉刘东旸为主?他不过是一个百户而已,才能和武艺都无法与大哥相比,难道我等以后还要看一个百户的脸色?”哱云不解地向哱拜问道。
哱拜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