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那个多智近妖的少年,那个不靠任何人帮扶,仅凭一己之力,在弱冠之年爬山公侯之位的少年,他有着无数的办法将柳家云淡风轻的踩到尘埃里。
可他始终不曾
“也许他不曾将我当做外祖,但他始终将我当做他母亲之父。”柳居晏的眼底散开点点笑意与欣慰,“我们不该束缚着他,既然我们无能挣开柳家,既然我们生在柳家就用柳家给予我们的一切奉还给柳家,还了这姓氏之恩。”说着,柳居晏又抽出一份奏章,“为父已经年迈,趁着为你祖父丁忧,已经写好请辞书,过几日便呈上去给陛下。”
柳合朝接过翻开,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他的父亲有大抱负,不过是他的政见和看重公义超越家族的观念,和祖父相左,祖父明知道柳家大多数不干净,他害怕有朝一日他辛辛苦苦耕耘出来的柳家,会被自己这个过于刚正的儿子打落,因此处处压制他的父亲。
若非祖父看重虚名,看重浮华,愿意全力扶持他的父亲。不,不需要柳家扶持,只需要他稍微有点心胸不打压不掣肘,他的父亲何至于年过半百,还依然留在正三品升不上去?
好不容易老家伙死了,再也不能用孝道,不能用其他办法打压他们三房,眼看着就要分家了,但是父亲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成全温亭湛。
“父亲,也许、也许不止于此”柳合朝想到自己急匆匆而来,适才对父亲的不敬,心中懊悔不已,尤其是看到父亲双鬓飞白更是心痛。
“必须如此,才能保全我们三房。”柳居晏站起身,他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从小他就没有刻意的去培养过这个资质极佳的孩子,就怕他心高志远,如他一般却又飞不出去,反而被生生的折断翅膀,痛苦不已,所以他的目光不够深远,“陛下到现如今都不曾让明睿侯回柳家,你难道还没有看明白陛下的用意么?”
经过父亲这样一点拨,柳合朝顿时了悟:“陛下想要重用湛哥儿。”
老头子想要坑害湛哥儿一把,故意说他是入赘子,就是想将湛哥儿给绑在柳家,同时让湛哥儿给他守孝,如果是外曾祖父是不需要守孝。
可老头子偏偏没有看懂,陛下就是非湛哥儿不可,他这个时候拉湛哥儿下水,好在是私下,若是掀出来,只怕整个柳家都会因为打乱陛下的计划而失去仅剩的圣眷。所以,老头子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是其一。”柳居晏有些黯然的看着窗外盛开的石榴花,红艳艳的一朵,在风中轻颤,温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