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际恰好水沸腾,单久辞穿得很单薄,一袭青天色的长袍,披散的青丝被一根浅碧色的玉簪挽着,他剑眉斜飞入鬓,案几的旁边是灯架,旋转阶梯式的一排蜡烛由高到低蜿蜒而下,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火光之中。
温亭湛和夜摇光走到近前,他也没有抬起头,而是目光专注的沏茶:“侯爷,夫人请坐。”
一案相隔,已经放好了两个坐垫,夜摇光和温亭湛也是客随主便在坐垫上正襟危坐,就这会儿功夫,单久辞已经沏好了茶水,挽袖端着一杯先递给了温亭湛,又端了一杯递给了夜摇光:“听闻当年麒麟公子也曾以自制之茶请侯爷与夫人品茗,虽有珠玉在前,但单某也献丑一番,侯爷与夫人不妨尝一尝,单某的茶可还能入口?”
温亭湛莞尔,还真的很认真的品尝了起来,夜摇光闻了闻,觉得比起宣麟的寒香茶,这个茶水很香,吹了吹才浅饮一口,这个茶明明在嘴里并不烫,但吞下喉头,就有一股暖流从食道一路而下,直接暖到了夜摇光的心口,让她情不自禁的就闭上眼睛享受这一瞬间的温暖。
“香浓味暖,甘醇沁啤,单公子这茶是极品。”温亭湛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夜摇光也觉得很好喝,不由多喝了一口。
见此,单久辞提起茶壶又给夜摇光满上:“侯爷深夜登门,想来并不是为了品尝单某这一口茶水,有话侯爷但说无妨。”
“单公子既然早已经想到我会登门,我之来意,单公子难道不知?”放下茶杯,温亭湛道。
“单某能够猜到侯爷会登门,却当真猜不到侯爷的心意。”单久辞单手举着茶杯,玉质的杯子在烛光之下泛着光泽,衬着他卡着杯子的两指越发骨节分明。
“应当是我猜不到单公子的心意才是。”温亭湛低声一笑,“单公子到底是想要怎样的结果?”
“现如今,单某还有选择的余地?”单久辞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福安王殿下之事,已经由不得单某装聋作哑,更不是单某或是侯爷三言两语就能够遮盖过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到了今时今日,单某只能静观其变。”
“我倒是听闻单公子近日和广安王来往过甚。”温亭湛目光沉静。
“广安王殿下一直诚心相邀,抬举单某,奈何单某以往早已经择主,自然只能辜负殿下一番好意,如今广安王殿下不计前嫌,单某自然是不能不识抬举,侯爷说是与不是。”单久辞的话滴水不漏。
“看来单公子是打定了主意。”温亭湛微微一点头,“最后请问一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