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帝一刻都不想看到单久辞,初六就让他上路,温亭湛特意带着夜摇光去送行。
夜摇光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见到这样的单久辞,传了囚服,带着枷锁,脚腕上还有铁链。披散着头发,好在身上还算干净,不过这天寒地冻,看着实在是有些单薄。
“侯爷莫要为难小的等人,一刻钟。”押解单久辞之人对着温亭湛哀求道。
“卫荆带几位官差去喝杯热茶,一刻钟,本侯绝不会让你们为难。”温亭湛很好说话。
等到打发了官差,温亭湛将揭开了枷锁的单久辞请到一旁的茶棚之中,他们现在已经在京外,城门口人多眼杂,自然是不好来相送。
“没有想到,最后来送我之人,竟然是侯爷你。”单久辞颇有些轻嘲。
“你我是政敌,又何尝不是知己?”在温亭湛看来,这世间再也没有人如同单久辞,能够让他兴起一战之心,除了单久辞也无人能够与他匹敌,对于这仅有的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温亭湛还是颇有些惺惺相惜。
“临别敬侯爷这句话。”单久辞端起夜摇光准备好的酒杯。
温亭湛爽快的将酒喝下去,而又亲自给两人斟满杯子,端起来:“这一杯,多谢单公子此次援手之情。”
手握着杯子,单久辞却没有立刻动,而是问:“你不好奇我为何知道有人要害你么?”
“听单公子所言,似乎并不是从福安王那里得知?”温亭湛扬眉。
单久辞贴着杯子的指尖动了动,唇角微扬,仰头就将酒喝了下去:“单某虽则三年远离朝堂,但侯爷可要当心,侯爷依然虎狼环伺,单某还期待着三年之后,能够与侯爷共事。”
“昔年,单公子曾与我有五年之约,今日不妨再来一个三年之约如何?”温亭湛双手端着又被斟满的酒杯送上前。
单久辞桀然一笑,端起酒杯也往前一送,两人的杯子相碰,相视一笑,就各自将酒饮下。
一刻钟的很快,单久辞再度被上枷锁,跟着几个官差一路走向东三省。
夜摇光看着颇有些叹息,虽然曾经她很不喜欢单久辞,即便是现在她也不喜欢,可她不得不说单久辞真的不负九州第一公子的名声,是个惊才艳绝的人物。
“摇摇,这三年是他自己争取而来。”温亭湛牵着夜摇光的手往回走,“去流放之地,他可以看一看流放之地的弊端,三年的沉静,待到重回朝堂,他必然会一鸣惊人。陛下也想看一看他到底能够被重用到何等地步,且经此一事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