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儿,萧士睿已经越来越纯厚的声音响起:“福禄,你也退下。”
“是。”福禄不但自己退下了,他还带走了所有的宫人,殿内的气息改变逃不过夜摇光的感知。
等到大殿的门再一次关上,萧士睿才缓步往这边走来,他起先步子有点急,但到了屏风后之后他又放慢了脚步,走到了屏风外,他们只有一层轻纱阻隔,他却迟迟不入内。
“既然都知道我和你姐姐来了,何故又不愿入内来见?”温亭湛清润的声音温和询问。
萧士睿才大步而来,在睿王府那么威严高大的帝王,此刻依然一袭精致绣着龙纹的外袍,但是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夜摇光的时候,竟然划过了一道水光,不过却一闪而逝,快得令人难以捕捉,夜摇光却还是看到了,她的心口微微一扎。
“姐夫。”萧士睿叫温亭湛叫得很自然,转头叫夜摇光的时候却有点气力不足,“姐姐”
“我很可怕吗?我比姐夫更严厉?”夜摇光不瞒地质问。
那当然是不可能,夜摇光对萧士睿几乎就是吃吃喝喝要么就是有趣事各种维护,温亭湛对萧士睿那真的是拿出了最严厉的态度,虽然温亭湛修养很高,从来不会发脾气大呼小叫,但动起真格来,却比那些动戒尺罚跪的夫子还可怕。
最记忆犹新的莫过于文赛那一次,温亭湛给他和闻游不知道点了什么香,害得他们打鸡血一样兴奋,兴奋了一整晚一整天,等兴奋过后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又蔫了一天一夜。
别看他现在都是皇帝,闻游都是一方知府,秦敦更是做到了布政使,陆永恬也成了禁卫军统领,他们四个依然是看到温亭湛就发怵。
“没,我这是畏惧姐夫淫威,昔年姐夫曾警告于我,少没事有事往姐姐身边凑。”萧士睿是怕温亭湛,但他知道温亭湛惧怕夜摇光。
夜摇光瞥了笑容已经渐渐变质的温亭湛一眼:“以往也没见你多亲近我。”
“那是顾及着男女大防。”那时候他和夜摇光,到底是男女有别,“如今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夜摇光问。
“我们是亲姐弟,我便是亲近于你也没有闲言碎语,故而姐夫定然不喜。”萧士睿说着说着,又回到了那个开朗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对,我们是亲姐弟,你时刻记住这一点便是。”说着,夜摇光抬手,一个长盒落在了她的手上,直接扔向萧士睿,“这是你今年的生辰礼,我那时候在无法与外界传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