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说道:“这难道很难看出来吗?” 没有什么比这平淡又理所当然的语气更伤人了。 所以季亭有些愤怒:“我觉得我隐藏得一直很好。” 百里安摇首:“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让方歌渔都对你产生怀疑了。” 季亭楞了一下,不由看了一下正在翻白眼的大小姐,他的面色一点点冷了下来:“我不明白。” 百里安轻叹了一口气,道:“虽然你一直极力想要扮演好一名兄长,可是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季亭呵呵冷笑两声:“这算不算是胜利者的特权,在拆穿一切真相后,怡然自得地再来展示炫耀一下你的聪明才智?” 对于他的出言讽刺,百里安只是看着他,淡声道:“如果你喜欢更干脆一点的解决方式,我也可以满足你。”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极了,甚至还颇有几分贴心的意思。 可偏偏就叫季亭脚底板一寒,针扎刺骨般的凉意一下子窜上了脑顶。 因为他深信,只要他应是,这少年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一剑毙命。 哪怕他身上还留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季亭不觉咽了咽唾沫,深吸了几口寒气,决定还是夹起尾巴,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你……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来我有问题的?” “从一开始。” “一开始?”饶是抱着拖延时间的季亭听了这话也不由当真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他自嘲一笑:“原来你在这片荒宅之中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在怀疑我了,你这人表面看起来温和可亲,毫无城府可言,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生性多疑的性子。” 百里安挑眉一笑,他倒不是见到谁都要反复揣摩怀疑的。 他松开季亭的手腕,将季盈的尸骨收入碧水生玉之中,擦着掌心的鲜血,说道:“不,你错了,在入荒宅之前,我便知晓你是杀死蓝幼蝶贴身侍女的凶手了。” 季亭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精彩:“你竟然连这一点都猜想到了……” 方歌渔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惊道:“这么说孟承之是无辜的?可是他腕间分明有杏花印。” 百里安道:“若孟先生真是杀人者,便不会轻易将那幽鬼杏花印记显露出来给别人瞧,这不是在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他背叛了仙陵城从了鬼道?” 此点确实说不通,但让方歌渔不能理解的是:“即便那杏花鬼印可以是幽鬼郎刻意陷害为之,但孟承之自裁于圣陵前谢罪,却是众目睽睽之下,这又怎么说?” 百里安摸了摸拇指间的玉,看着季亭,道:“自裁谢罪,自然是心中有愧,但愧疚的不是杀人借阴寿,而是愧疚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害人夺命的学生来。” 方歌渔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原来如此,毕竟严师未必就能教出高徒来,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