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去当这个出头鸟。 百里安手中短笛轻转,正欲出手,身侧却是传来一阵身影疾掠之声。 转目一看,竟是孟子非。 他面容一派沉肃,左手臂挽拂尘,右手持剑划出一道两仪阴阳图,剑意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山道之上劲风大作,无数雪絮纷转如刃,即刻化为狂风暴雪一般的绵急剑意,朝着第二河方向笼罩而去。 剑意其势,竟是隐含愤怒的狂暴之意。 绵绵无尽的锋芒之中,第二河面具下那双布满戾气的双眸血色微敛,轻咦一声,似是意外第一个向他出手的人是孟子非。 断裂一指的手掌朝着脚下大地深深一压,漫天飞雪,绵绵剑意在这个瞬间,宛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重力,朝着大地垂直重坠而去,轻盈如无物的飞雪将黑土大地打出无数深深的小洞,虫蛀过后般的千疮百孔。 力量之间的悬殊一眼即明。 可是百里安分明捕捉到了第二河的一瞬迟疑,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孟子非毙命于此。 随即只听他轻叹一声。 杀机便不再按捺掩饰。 压下的手掌复而抬起,地面间无数如虫食的千万小洞里,悬浮起根根无数纤细的冰针,每一根冰针凝着强大的神念,咻地横立成无数杀机,山道上寒风乍起,穿风过雪一般激射而出。 孟子非感应到了第二河那森然的杀机,他面上一片苍白,却并无退惧之意,手中剑一横,护住双目要害,左手拂尘翻飞如三千白丝乱舞。 细长的冰针如碎草乱飞,却又极锋锐,白色的拂尘丝缤纷而散,一根根冰针毫无悬念地深深打至孟子非的手、腿、胸口里,点点血色斑痕染红他一身。 更有一根尤为细长恶毒的冰针朝着他的心口刺来。 孟子非低吼一声,生死一线间,在半空急急侧身躲避。 冰针划破衣衫,渐起一蓬鲜血,就连他贴心而藏用以驱散发妖之毒的那朵鬼花也如碎纸一般染着血花飘落而出。 孟子非带头出手,虽未给幽鬼郎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还染了一身血伤重重坠地。 但是却成功地激发起了众人的战意,他们齐吼一声,各方势力纷纷结阵杀了上去。 也正是因为孟子非的出手,让众人知晓了第二河这道分神的底子深浅。 便再无顾忌。 毕竟哪怕拿下的只是一道分神,那也是第二河的分神。 嬴袖大步上前,扶起孟子非,手掌贴在他的背后不断为他相渡灵力,护他心脉。 “不知死活!这在场的各方势力,比起厉害的岂是一掌之数,哪里轮得到你来送死!” 孟子非虚弱睁眼,嘴唇惨白没有说话,目光定定地看着百里安,无言动了动唇。 百里安并未跟上围杀第二河的队伍之中,伞下那双显得格外干净的眼睛微微一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