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潇而落。 在众人的注目下,她尽可能地将自己迈出的步伐显得轻快,不露一丝破绽。 “今日是师尊大喜之日,弟子特来参拜,愿师尊与师娘芝兰茂千年,琴瑟乐百年,以此祝福,以此为证。” 名唤阿娆的魔女低下了人间难得一见的妖娆容颜,跪下认真嗑首,瞧不清出此刻说着甜丝丝祝福语调的她,此刻面上是何颜色。 方歌渔暗叹这天玺少主真乃神人也。 举世讳莫如深的魔族,得众生修士鄙夷排斥,生怕走近一点污了名声,这位可倒好,竟是直接收为名下弟子。 这是何等好本领,他究竟是怎么说服他那死板严格、极重清誉的老父亲的。 酒过三巡,夜已深去。 烛火明亮,新人成双,龙凤红烛高照,金丝楠木喜床四边垂落细雪牡丹勾勒的轻纱帷帐。 朦胧的两道新人身影坐落其中。 见此一幕,方歌渔莫名羞恼,暗道难不成被卷入这场亘长记忆之中,还要她亲眼看着天玺第四剑与她家少主行周公之礼不成? 她气恼万分,却不知如何摆脱眼前这个画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床帷内的少主为自家娘子掀了盖头,然后悉心温柔,一步步亲手为她解下繁沉的凤冠步摇,头花朱钗,再是绣鞋外衣。 不出意外的,红盖头之下,是一张明玉生辉的面容,剪水双瞳隐隐带笑,眉梢微扬慵懒而轻狂,是她平时的味道。 即便是新婚大喜之夜,也丝毫不见女子应有的娇羞喜悦。 更过分的是,她屁股底下还压着几本剑经,脱去外衣的时候都没藏好,被她夫君瞧了个真真切切。 瞧这模样,莫不是想上半夜将自家夫君应付了事之后,下半夜再秉烛夜读,专心钻研剑道? 都到了洞房之夜了,能不能不要这般敷衍。 反倒是她的夫君,可真是一个好性子的,丝毫也不见怒。 瞧见那几本剑经,俊眉微微一动,也是欣喜雀跃道:“万里繁花剑?乱披风剑?竟然还有青字南十剑?云容师姐这又是从哪里搜罗来的好东西,快叫我瞧瞧?” 方歌渔听得牙疼无比,这天玺少主莫不是脑壳有包? 云容也是一怔,显得有些意外,然后目光似笑非笑地瞧了他半晌,见他面上神色不似作假有虚,便就大方地掏出那几本剑诀来。 于是这对天玺剑宗里身份最为独一无二的一对夫妻,新婚之夜,就在房中论了大半夜的剑道。 新郎官礼服都没脱,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当真是比君子还君子。 这傻不拉几的模样,方歌渔忽然觉得他有些像一个人。 两人无一不是剑道天才,看得出来云容对这位夫君虽无儿女之情,但也因他在剑道之上能与自己有着不少话题这一点而感到满意。 方歌渔甚至都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