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够沉得住气,如此雪罚,他不以任何修为血气护体,如凡人于寒冬盛雪之中跪拜一夜没什么区别,纵然是尸魔之身,长久下去,怕也是性命不保。”
远峰孤塔之上,寒流云海飘游不绝。
白色大氅斗篷在高处的寒风间被吹得猎猎作响,在逆风中起伏沉浮的兜帽之下,是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纵然被宽大的兜帽遮挡了大半,却依旧能够分辨出那绝美的容颜和不俗的气质。
雪色之下,女人唇瓣饱满,泛出盈盈的光来,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
“幸无,你不妨猜一猜,为何这落于昆仑山的黄金门,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会归于我这样一个剑心尽毁的废物手上?”
这话题的跳跃性实在太大,幸无被反问得怔愣良久,他眉头紧锁,问道:“为何?”
女人并未回答,只是轻轻一笑,喃喃自问道:“是啊,究竟是为何呢……”
浓浓寒重的云气成磐龙之相,游离于煌煌明巍的东天神殿间,白玉青光所化天阶,自十万群山里,承三千长阶,直达殿宇星穹。
雪衣仙人宛若自渺渺众生十万里的红尘里涉水四顾而来,看似渺小实则并不渺小的身影各显森罗法相,身影逐渐没入那座神殿之中。
两轮炎阳大日正赤如丹,仿佛挣脱了束缚,自天穹尽头一跃而上,炽及霞芒攒动,刹那之间乾坤大放异彩,形成难以名说的一股壮丽画卷。
而后,昆仑天地之间迎来白昼,唯有东天神殿一方天地风雪永夜经久长存一般化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夜幕,仅余一泓寒月,冷冷俯瞰苍茫万山苍生。
诸多仙臣而至,沧南衣难得盛装打扮,神色淡漠平和地立于大殿之上,身后一株滢滢洁白如雪的参天巨树盛生,盘根错杂地树根根系交错隐于殿下一轮巨大冰蓝的水镜之中,千根万系,错杂繁复,正是与这昆仑十万山泽灵息相系相连。
泱泱无尽仙臣跪伏于地,沧南衣于大殿台上口宣圣法,字字真言,以心悬为界,使万心内外,一念清净,明静成池。
讲道结束,跪伏殿前的仙臣再见偶有一两位恭身而起,井然有序地上奏,近日以山中有他们各方执掌领土所发生遇到的一相干棘手问题,恳请昆仑神主圣决。
此番朝圣与往昔倒是大为不同。
恰逢大乱潮音,山中妖仙子民多受影响,比起往昔,难免多了一些戾气与杀性,山中仙臣大多亦为妖仙一脉,亦是在那大乱潮音的余威之下,收到了极大的心性影响。
凡是修为越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