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百里安强忍着扶额的冲动。
沧南衣做为圣人,可观达于天下,但她的情绪捕捉能力却并不如何细腻。
她无心去深想这些被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们心中那点子萌动的奇奇怪怪想法。
对于轻水与青玄的异样,也懒得动心思去深究。
沧南衣摆了摆手,也未再问何以洗个澡竟是洗了一个时辰这般久的问题。
“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二人先回吧。”
干了坏事的二女,此刻哪里还敢去直视娘娘的目光,如临大赦地告退下去了。
油灯轻跃,泪烛流淌于案台之间。
沧南衣看着规规矩矩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光影里的少年,目光平静,她抬起手里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将阴影里他的面容照亮了些:“你过来。”
百里安看着案前青衣玉带的女人,好似随时都要融入夜色里。
她在座上岿然不动,那模样,纵然是在同百里安说话,也真真像是一座雕像。
世间人都说君子如玉,可这个女人的气质却是比玉更透明深远,仿佛是洁若明月下,难被岁月掩盖的雪玉,在这昏寂宁静的夜晚之中散发着典雅而古朴的美丽。
这样的人,百里安实在很难想象,这世间有什么事是能够将她拉进这红尘风月事中来的。
纵然青玄女官所说地皆为事实,这位强大而古老的神灵终于即将走进只属于她的终焉时代里。
百里安也不认为,她会为了延续自己漫长的生命,当真做出有违自己意愿的事情来。
只是……
他不认为,以及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在来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殿外那两位与这位娘娘同样正襟危坐,衣冠楚楚的女官大人,平日里在正经不过,竟也会对他做出那般事来……
尤其是此时此刻,他刻印着魔君‘真名’的那处不可言说之地,还隐隐传来一阵亏空的抽疼感,更是让他如临大敌。
虽说对于他对娘娘一向的感观来说,他觉得她虽不至于今夜传召当真行那‘昏君’之事来。
可若她当真有这想法的话……
十四万年的亏损之身,又怎是他朝夕之间能够填满补足的。
这都已经不是采阳补阴的范围了,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虐待与祭献了吧?
纵然他走运,能得娘娘心慈手软而死里逃生,可当真被她采补一番,他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