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子呆愣愣地看着小几上的那一碗加了板栗的米粥,嫣红的嘴唇微微嘟起,偏偏嘴角微垂,一副似哭非哭的模样,便只当她起了幼童的心性,因为嘴馋,而自己夺了异果便心有不悦。
当下他不由得柔和了表情,笑着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微微摇晃着她道:“又不是不让你吃,听子虎说你这几日忙着搬盆泡米,温泡得活血后再用粥最好,这些瓜还未给别人尝,全是你的,没有人同你抢。只是不要食得上瘾才好,犬戎之地路途凶险,这瓜可不是常能带得的……“
莘奴却是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问到:“今日妫姜可是来见过了家主?”
王诩不以为意,随口道:“清晨来过。”
莘奴没有再言,只是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用巾布裹身,低声道:“有些饿得慌,家主且泡着,奴婢去吃些东西。”说完便端着那粥竞自出了浴房的木门。
王诩怎么能不知她这是突然起了性子,只是这等日常的琐碎而已,倒也由得她去了。待得他终于也更了宽袍出来时,却发现莘奴已经出了屋门,而那一碗粥正被奴婢准备撤下,平平的一碗变得冰凉,却似乎并没用食用半点的模样……
那天莘奴借口太过疲累,终于能回转自己的房内,不必在王诩的榻前服侍。
她居住的院落并不是与其他的奴婢混居,而是自成一院,清幽得很,自从出谷一来,如今夜这般的清闲自在就变得奢侈。她半靠在玉栏床榻上,闲极无聊地拨弄着挂在栏杆上一串祈福之用的玉兽,呆愣愣地听着它们互相撞击的声音,思绪是一路的扶摇,偏又不知自己的烦恼歌什么,干脆起身抽了一份齐国的图志出来,看了消解一下心闷之气。
她在谷内见识太少,如今来到了齐国,突然发觉海角天涯之大,非自己所能想象,每一地的风俗都各有差异,若是将来自己自由能周游列国该是何等的舒心畅意!
尤其是介绍齐家国君的那一段看得尤为仔细。
在这礼崩乐坏的年月,齐国的国君也有更迭,当年周武王亲封姜尚子牙为齐国诸侯,煮盐垦田,富甲一方、且兵甲数万,这便是姜齐的由来。只是后来姜齐传至齐康公时,大夫田和放逐齐康公在一个临海的海岛上,美其名曰:“食一城,以奉其先祀”。
篡权的贼子田和自立为国君,是为田齐太公。从此以后,齐国的王族便是妫姓田氏。
就算当年的姜子牙料事如神,又能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子孙失去封地,流落荒岛而已……
这一看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