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莹的回答也干脆,将面前满满一壶的美浆全泼在公子疾的脸上,张华惊叫了一声,扑过去给公子疾擦拭。公子疾倒甚是镇静,只是盯着姬莹,单手将张华的手拂到一边。张华脸色一讪,强自镇定,回头喝问道:“姬莹你怎可如此?你乃魏国贵女,怎可如此不知礼数,此等行径与乡村野妇有何区别?”
姬莹撇了撇嘴,道:“一时手滑而已。就算乡野村妇,也还知道廉耻二字,总比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要好。”说完这句,姬莹便起身扬声道:“二位的好意我姬莹心领,只是从此以后,还请二位不要到我的面前,白白玷污我的眼睛。”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公子疾望着姬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出院落。张华慌忙站起快走几步跟在公子疾后面。距此不远的廉伊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略一思索便也转身离开莘府。
莘奴是第二日才知道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当她听到公子疾所言时也是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当下便是问王诩何日离开此地,倒是要早一些带姬莹离开那卑鄙之人。可是王诩却似乎不愿带姬莹走,只是说道:“公子疾已经将张华赶入了别院,如果姬莹入府,也不会与她同在一处,儿子总是要回到父亲的身旁,这是任谁都挑不出错处的。你也休要再替她出主意了,此事到此为止!”
王诩的生平大忌,便是女子携带幼儿出走。这也是莘奴为他烙下的病根,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良方可以去除。莘奴自觉理亏,也不好在这事上再与他计较。只是想要指望着王诩已经是不可能了。
不过廉伊的求婚,莘奴自觉还是要亲自婉拒得好。于是便在即将离开秦城时,邀约了廉伊到府中一叙。
王诩倒是没有如影随形,可是廉伊入府的那日,子虎却是随侍左右。
莘奴知道子虎的三寸学舌功夫独傲天下,那男人独独留下子虎,也算是小心眼得很啊!
廉伊那日入府时,未曾得见,已经隐约猜到莘奴的选择。当初惊闻佳人婚变的狂喜,已经尽褪了大半。
当他看见莘奴端坐在了院中角亭里时,只见佳人身着一身素裙,柔顺的长发高高挽起,梳成了类似吴地的挽发,别有一番水乡女子的妩媚风情,在这寒冬里,走上角亭时,除了暖炉的热气外,更是夹杂着一股带着素馨香气的芳香。
廉伊沉浸在这女子的方柔春风里,心内却是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只站在角亭之畔,一语不发,只看着脸色恬淡的丽姝。
莘奴倒是冲着他微微一笑,纤手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