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清冽如泉的凤眸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眸底情绪深沉而又复杂。
盛清昙。
这个名字他上次在温家宴会之上听人提起过,那个时候还不确定,但现在看来盛清昙就是奚拂的母亲,生物学上的那种。
至少,从奚拂对她的称呼来讲,奚拂是不认盛清昙这个母亲的。
而且,奚家和盛家之前的事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似乎盛家家破人亡是奚淞云一手造成的,如果奚拂是盛清昙和奚淞云的孩子,那说不定盛清昙生下奚拂都是另有目的。
可想而知,盛清昙自然也不会善待于她。
想到这里,连夙削薄的唇抿紧了些,垂在身侧的手都微攥紧了些。
奚拂抬眸看着远处渐沉的夕阳,语气淡淡地道:“有时候我半夜醒来都会发现她就站在我的床边,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我,甚至有好几次我是在濒临窒息的时候醒来,在那之后,我就不太习惯睡醒的时候身边有人。”
浅眠的时候还行,像这种熟睡了之后身边有人的感觉对她来说太可怕了,所以醒来后几乎是下意识地防备。
云淡风轻地解释完后,奚拂轻缓地对连夙道:“对不起啊,我刚刚睡迷糊了人……”
奚拂的话还没说完,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连夙忽然长臂一揽,将奚拂涌拥入了怀中。
奚拂一愣,魅然的丹凤眼都微瞠,眸底一片愕然之色。
不过她也没有挣扎,挺乖顺地任由连夙抱着。
她其实不喜欢跟人提起小时候的事情,除了檀止,这件事情没告诉过任何人,连奚肆都没有说过。
但刚才在面对连夙解释的时候,好像是挺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很怕?”声音在奚拂耳边缓缓响起,连夙贯来清冷淡漠的嗓音此刻有些说不出来的低沉压抑。
他轻拥着奚拂,下巴抵在奚拂肩上,在奚拂看不到的地方,凤目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奚拂虽然说地风轻云淡,但从她如今的这种下意识的防备中,都可想而知当初盛清昙带给她多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且,睡着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在床边用仇恨的目光盯着……
不说经历,就算是想想都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但奚拂就是这么长大的,就这样和盛清昙一起生活了十一年。
想到这里,连夙心头微窒,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
盛清昙怎么敢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