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教你画的啊?”赵硕指着手里的纸问。
“是张先生!”琳儿道:“张先生说,大唐强敌环伺,这是河西舆图,他让我们记在心里,说这是大唐失去的土地……”
“是呢是呢!”边上的一个满脸泥污的小子赶忙应和道:“张先生还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就是匹夫,张先生是老匹夫,我等就是小匹夫……”
赵硕听得顿时哈哈大笑。
赵正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张茂纯,给七、八岁的孩子说这个,他们听得懂吗?这会儿不该背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之类的么?
张茂纯一张老脸通红,脚指头在布鞋里尴尬地都快扣出二亩三分地了。
赵正摇了摇头,回头走上前去,“都围这干甚呢?今日下午休课了,都滚出去玩泥巴!滚!”
他一脚踢一个,把村里的孩童都轰出了书塾。
孩子们天性好玩,让他们坐在书塾里两个时辰便早就呆不住了,若不是这位贵郎君,他们此时此刻还在听张先生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种高端营养话。
“殿下!”赵正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孩童无礼,还请殿下莫要责怪。”
说着,伸手就去抱琳儿,可赵硕却不放手,抱着琳儿站起来,道:“这女子长得可爱,打扮地也仔细,是先生你的什么人!?”
赵正吃了一惊,连忙道,“不敢,元良乃平凉里正,虽无品秩,却也是大唐臣子,殿下一句先生着实捧杀了,元良实不敢当。琳儿是臣邻舍之女,说起来,算是族妹。她父母去岁冬天饿死在家中,我便让我家娘子代为照看……”
“元良高义!”赵硕也不纠结称呼,扭头看着琳儿,“你叫琳儿?”
“回郎君的话,我叫赵琳儿。”琳儿见赵正在这大郎君面前毕恭毕敬,知道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可言语中却透着一股淡定自若,不卑不亢,语气也是沉着舒缓,像春日的百灵鸟般悦耳动听。
“琳儿,叫殿下!”赵正纠正道。
“无妨,就算是殿下又怎样?我左右也不是个女子,叫声郎君便是没错!”赵硕被琳儿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随后从腰里解下一块珏来,“琳儿,你喊我一身哥哥,我便送你这块玉……”
琳儿看了看那块足有她巴掌大的珏,又看了看在给她使眼色的赵正。
于是摆手拒绝,“张先生说过,无功不受禄,琳儿不敢受。”
赵硕却不依,说道:“你喊元良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