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为自己的丈夫而活了,若是丈夫还能对她好些,她的日子便自然好些,若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似陌路人,想想便觉得可怕,那可是一生啊。”
宋盈虚沉默片刻,看着那盅鸡汤,许久没有说话。
不知道到了此刻,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对那个早就不在世间的女子多了几分愧疚。
卖酒妇人给他盛了一碗,也没有说话。
宋盈虚缓缓端起鸡汤,一口饮尽,这才缓声说道:“或许对她来说,有个光彩夺目的夫君,其实还不如那每日归家便能朝她笑笑,帮她描眉的夫君吧?”
卖酒妇人轻声道:“悔之晚矣。”
宋盈虚笑了笑,自顾自说道:“那日皇城大火,族中人人自危,对于各自前途无比担忧,哭喊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已经开始想着法子逃命,我坐在家中,再无人来打扰我,还是她来找我,她没有收拾行囊,只是依旧打扮得寻常,来同我说,她知道我不愿意降,她愿意同我一起殉国,但我告诉她,我不愿意死,我为要陛下再做些事情,这座江山,虽然此刻暂丢,但我迟早一日要为陛下夺过来,她笑着点头,就此退出去,而后便跳进了那口井中。”
卖酒妇人疑惑道:“为何?”
宋盈虚脸上终于有了些痛苦之色,他放在桌上的双手微微颤抖,轻声道:“她这样的女子,自然聪慧,知晓自己活着,若是不随自己而走,定然会是极大的麻烦,可我想带她走,又更难,所以她不曾问过我的心思,就替我做了抉择,而我当初难道当真不知道她和我见过一面之后会如何吗?不会的,可我还是无动于衷,看着她离开,相当于就此看着她去死啊。”
说到这里,卖酒妇人脸上有些怒意,看着这位宋大人,沉声道:“宋大人,难道你当时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即便是无法带她走,你也应该有法子保全她才是!”
宋盈虚低声道:“的确如此,我可以去想千万种方法,或许能保住她一条命……”
说到这里,宋盈虚摇了摇头,眼中已经有了些泪水。
可那个时候的宋盈虚哪里明白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的道理。
他只以复国为重,觉得为此一切便都可以舍弃。
但之后的十几年里,他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夜不能寐,觉得自己这一生对得起任何人,就是唯独对不起那个女子。
“来坛子酒吧。”
宋盈虚看向卖酒妇人,声音平淡,“有时候我也在想,男子所谓的那些功业理想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