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条广和剑道协会副会长寒暄完了,从院子里出来,在和马面前跟他孙女保奈美道别。
“你啊,”老头故意声音很大,“都在桐生那边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回家看看,让我很担心啊。以后你嫁了,怕不是一年都不来看我这老骨头一次。”
和马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头现在说这个啥意思,但是他装不懂:“保奈美居然一次都没回去过吗,所以你每天出门真的是在买菜?”
“不然呢?”保奈美回头看了和马一眼,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是让他闭嘴。
然后保奈美扭头对南条广说:“爷爷,我打算三十岁之前都不结婚。”
南条广大惊:“什么?”
“结婚之后用来工作的时间会变少,而我希望30岁能竞选区议员,如果结婚的话,时间就太紧迫了。”
南条广嘴巴涨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看了眼和马:“桐生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以为在订婚宴上拔刀已经是你能赶出来的最出格的事情了,区议员……我可要提醒你,全日本现在一个女议员都没有。”
保奈美笑道:“万事都有第一次,以前英国也没有女首相啊,现在有了。”
“撒切尔快下台了!”南条广提高了音量,“你读的庆应义塾政治学部,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认为不会,现在阿根廷新总统需要一个事件提升国内凝聚力,他会对福克兰群岛动手,而撒切尔夫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南条广更惊讶了:“不是,新闻政论节目中那些专家,都没有说过这种话,你怎么就肯定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就是所谓的历史的必然性。”保奈美回答道。
和马挑了挑眉毛,这都是他在教美加子写报告的时候说的话,保奈美在旁边听得很认真,还跟和马争论了一番。
当时保奈美认为即使具备了事件发生的条件,最终会不会发生还有一些偶然性的因素。
保奈美觉得历史重来一次可能就不会有“汨罗渊水乱拍波,群云翻涌巫山峨”的那个事件了。
然后和马拿出了历史唯物主义,狠狠的教育了保奈美一番,告诉他历史的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就算没有那个事件,旧日本也必然会走向灭亡。
路径不同,但最后会殊途同归——或者用个时髦的词,叫世界线收束。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美加子如此评价道:“为什么你们说的每个字我都懂,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