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简洁,放着床、衣柜和一张书桌。床叠得整整齐齐,衣柜里挂着几件男式衣物,还有双皮鞋。平平无奇。
桌面上压着块玻璃,玻璃下全是照片。
都属于同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女人三十来岁,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看样子是一对母女,好几张照片都笑得很开心。还有的照片,明显是从合影上剪下来的,边沿不太整齐,还能看到另一人的黑色衣角。
玻璃下有一小块是空的,桌面留着一圈浅浅的印记,显然是原本放在这里的那张照片,被人拿走了。玻璃也有点放歪了,取走照片的人,拿得很急。
尤明许一看就明白,他们刚才走得急,住在这间屋子的人,不知道是刚才哪一个人,只来得及拿走一张照片。
桌面一角,放着个小小的,已经很旧的小狗玩偶。尤明许注意到,其中某张照片上,小女孩就抱着一模一样的玩偶。
“看来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殷逢在她耳边说,“始终活在怀念里。”
“那也不是他为非作歹的理由。”尤明许淡道,转身出屋。
殷逢看着她的背影,笑笑,跟了上去。
第二间房一走进去,尤明许就愣住了。
墙上贴满了照片。
她的照片。
殷逢扫了一眼,脸色骤冷。
尤明许走近了,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克制住心底的寒意。她甚至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被人拍下的。她走出家门的样子;她和殷逢站在车前;还有从远处偷拍的,她站在警局办公室里,端着杯茶在喝;她在小饭馆里吃饭……
足足有四、五十张。
两人沉默看了一会儿,尤明许扭头去看别处,殷逢挡在她面前。她抬头,殷逢的手已落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捏住。
尤明许:“干什么?”
殷逢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暗光在流动,捏了一下后,放下手,冷冷地道:“他倒是会搞事,死了还要恶心我们。”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顾天成了。
尤明许没吭声,转头看着桌上,一堆药瓶,东倒西歪,有的开着盖,桌上还洒了些药片,透露出那人发病时,有多痛苦颠倒。
桌上有个文件夹,尤明许打开一看,愣住了。
是一副铅笔素描画。绘画者明显有些功底,画得很像,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她。她穿着在西藏时那套冲锋衣裤,短靴,长发披散,背着个包。表情也画得很生动,眉眼冷冷的,隐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