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两位正主,其实在场最想达成协议的,还是校事府中书吕壹。
不为其它,只为荆州财源。
若是没了荆州财源,对于校事府来说,那几乎就是灭顶之灾。
失去了大半财源的校事府,光靠国内那点榷酤障管之利,怎么可能满足得了陛下的胃口?
不能满足陛下要求的校事府,那就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垃圾。
所以深知校事府安身立命之本的吕壹,是最希望大汉和大吴维护盟约不变,长长久久的。
至少至少,荆州那边,不能出现什么变故。
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结果。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自然是极力想要促成这次谈判——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可惜的是,这世间之事,八九是不遂人愿。
眼前的两位,陛下嫌汉使给得太少,汉使嫌陛下要得太多。
偏偏在这等国家大事上,他又不敢随意插嘴。
只能看着两人越说分歧越大,最后不欢而散。
奉命把宗预送出宫之后,吕壹转身就火急火燎地跑去找糜十一郎:
“糜郎君,莫不成这一次,汉使无有诚意耶?”
被吕壹这么一问,还没有得到消息的糜十一郎不禁就是有些不知所以:
“吕中书此言何意?”
吕壹看到糜十一郎这般模样,知道他可能还不清楚,今日在陛下面前,汉使差点就搞砸了事情。
这也难怪,汉使前脚刚出宫,他后脚就紧跟着出来了,糜郎君还没有得到消息,也是正常。
于是吕壹就把事情细说了一遍。
然后有些焦虑地跺脚道:
“糜郎君,前番我已经一再提醒,这荆州关税,若是低于三成的话,陛下是定然不会应下雒阳之事的。难道你没有提醒那汉使么?”
提醒肯定是提醒了的,但为什么宗公会只愿意出一成,那就不知道了。
糜郎君张了张嘴,脸上变成了忧虑之色:
“吕中书,你是不知,昨日宗公刚到建业,我就立刻上门拜访了。”
这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更别说校事府担有刺奸之责,稍一查探,就能知晓,没有必要隐瞒。
“毕竟吕中书所言之事,事关两国和好,我又岂敢不尽心?”
说到这里,糜十一郎叹息了一口气,配合着脸上的忧虑之色:
“谁料到宗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