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一团,好一会儿,才歇了,俱都气喘吁吁,小倩到底是受宠的丫鬟,大凡受宠的丫鬟,都是眼眉通挑晓得看脸色兼会揣度人心的,什么时候可以逗一逗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不可以,这些都是学问,因此她不等自家小姐再问,就把人生若只如初见念给自家小姐听。
颜氏小姐一闻之下,如遭雷殛,脸色都变了。
不怪这位颜清薇小姐被雷得外焦里嫩,乖官抄袭的那位,号称[北宋以来,一人而已]或称[八百年无双无对],换句话说,宋朝以后的数百年,他的词为第一。而木兰辞又为其代表作,像颜清薇这种时称[痴呆文妇]也就是后世所谓文学女青年加小资产阶级的结合体,也是某个文人们竞相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代开篇共同的第一句话[我是一个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整日沉迷在苦闷的圈子里,恐惧、彷徨,不明白人生的意义。]
如此幽艳哀断,洒洒然别有怀抱,这种诗词对一个文学女青年的打击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本来点绛唇就已经让颜清薇惊艳了,这会子又冒出来一首木兰辞,她当然是如遭雷殛了。
半晌,她摇头自言自语,“我不信他小小年纪能做出这种能传唱千古的词来”说着,起身拎着裙子就往外面走去,小倩一骨碌翻身起来,“小姐,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去。”,
颜清薇拎着裙角一阵疾行,出了船舱到了甲板上,就看在乖官正在和马儿嬉闹,她停下脚步,身后小倩急急忙忙追过来。
“就是那个穿月白儒衫的?”颜清薇扭头问小倩,小倩点头。
这时候,颜清薇倒是有点儿惊惶,不过,要是弄不明白,死也不甘心,当下拽了拽裙子,挺了挺胸,自己给自己打气,“清薇,你可是青藤先生的记名弟子,那个小孩子,不过欺世盗名之徒,怕什么,过去责问他。”
想到这儿,她胆气顿生,腾腾腾,小脚儿快步走去,到了乖官跟前,刚要张嘴,眼镜娘看清楚眼前人儿了。
哎呀!小姐,他面如凝脂,眼若点漆,触目如琳琅之玉,一见之下,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身姿濯濯如春月柳,身处众人之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小倩给她形容乖官的词语在脑海里面响了起来,顿时脸儿就红了:原来,小倩不是胡说。
跟在旁边的小倩看自家小姐的模样,心中明白,心说:小姐,这下相信小倩不是胡说了罢!你总说这世上哪儿有魏晋风骨姿态的少年,眼前就有一个哦!
乖官正笑着摩挲小白马的马脸,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