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又不能喝的,还不是拨款地方,去年北方几个省大旱,万岁爷不吃不喝,省了二十万内库银子给户部,还指着天下富商们能做个表率,结果··”
乖官抬脚就给匡咏梅一个窝心踹,“说重点。”
心中加了一句,卧槽,你是来给皇上洗地的么?多此一举。
匡公公甩了自己两个耳光,“是是是,奴婢说重点,去年,淅江李少南大人说要八十万匹丝绸,这么繁重的任务咱们南北两句只能拼了老命去干,苏州虽有织工十万,可咱们织造局织工只得八千人,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尽的,那便只能下派给本地丝绸大户了”
晚明内阁首辅朱国祯曾说苏州,多以丝织为生东北半城,大约机户所居】,当时明人笔记中也散见我吴市民,罔藉田业,大户张机为生,小户趁织为活】这样的话语,可想而知,这时候苏州的资本发展到何种地步。
“奴婢们定下的价钱,原本是公道的,可苏州本地丝绸大户们不肯说生丝腾贵,咱们织造局饱汉子不知道饿汉饥,只肯给咱们织造局订下价钱的五分之三,若奴婢们不肯,他们便不接买卖”匡咏梅匡公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里头关节说了出来。
这些话,都是那些市井百姓们无论如何都不知晓的,有些百姓不可置信,当下高声叫骂,“狗太监,攀诬好人这不可能,咱们东城宏淼南宏善人绝不是那样儿的人,宏善人修桥修路,那是活菩萨在世··就是,咱们北城黎易常黎长者虽说号称黎半城,那都是凭良心赚银子的,平日里头也少不得施米施粥,真真活神仙一般,你这没卵子的阉狗胡乱咬人”
匡咏梅听了百姓们叫骂,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哈哈大笑,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笑声也转成了哭腔“国舅爷,您老要给奴婢们做主哇!您瞧,恶毒名声全奴婢们担待了那些真坏了良心赚银子的,还被满口称颂,真真是,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国舅爷爷,奴婢们冤枉啊!”说罢,伏地嚎啕大哭起来。
乖官默然不语,一些百姓瞧着这位苏州织造局督办大太监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作假,忍不住也怀疑起来,私下窃窃私语,“难不成,宏善人不是真善人?黎长者也不是真长者?”
伏地大哭了一会儿,匡公公抹了一把眼泪,直起腰杆儿大声道:“国舅爷爷,奴婢们有账目,一匹丝绸卖到西洋,折合银子大约十八两,去年淅江布政司八十万匹的买卖,那就是纹银一千四百四十百两,这其中,只有不到十万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