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官虽然是国舅大都督但他好就好在身上有一个大名士的光环,而这个时代文人酬唱,那是一时佳话故此乖官却也没摆谱儿,谈笑风生地接见这些地方上的名士
这里头就有一个关门过节,要知道,读书人心黑脸厚的,基本上都已经出仕为官了,那么剩下来的名士,大抵心还不够黑,脸还不够厚,说白了,他们不是既得利益团体用后世话,可以称之为在野党
这就像是陈继儒和董其昌,他们跟平头老百姓比起来,自然是衣食无忧的,像是陈继儒祭奠江东二陆,专门还盖一座庙弄一堆名花名草,还似模似样说:我贫,以花祭奠二位先生
真的穷人,饭都吃不上,还玩这个风雅事?
说白了,他们只是政治上没有发言权,经济上又比不得那些大商人,这些人可以称之为名士山人等等等等
所以说,乖官这时候等若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他这次走的急躁,旁人也以为他是忠心王事的,结果他到了豪镜奥,不走了,悠哉游哉会当地名士,还以晚辈礼去见了广东总兵戚继光一趟,把广州知府薄介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薄介薄知府那是许国许阁老的人,乖官公平买卖不假,可他公平买卖的同时还大肆收税,弄得人心惶惶,当然,这个人心惶惶是指士绅而言,薄介能不犯愁么,真恨不得求国舅爷去,国舅爷,您就是我亲爹,您赶紧去云南平叛去罢!老呆在豪镜奥做什么
但是他又不敢而且也不能去见国舅爷,只好在府衙揪胡子长吁短叹,把胡子都揪断了好多根
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站着一个女人,薄知府亦是如此,他如此犯愁,结果身边女人就说了,老爷,何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说话的是薄介的宠妾,姓年,闺名岁岁,以前是广州府的名妓,薄知府上任后瞧上了,赎在了身边做妾,这位岁岁姑娘,当年做名妓的时候,就以狐媚著称,据说光靠表情,就能让嫖客爽了,以后世角度揣摩,大约就是神演技
这位年姑娘就给自家老爷出主意,“老爷,那位侯爷虽然是外戚武职,到底是个侯爵,老爷不妨放下身段去拜访下,事后给许阁老一封私信说自己去试探究竟,想必以许阁老的胸怀,也不至于就猜忌老爷,老爷如今在这广州知府任上,也好些年了,这广州府乃是肥缺,惦记的人肯定不少,眼瞅着又是京察,老爷何不借鸡生蛋”
年姑娘说话有条有理,薄知府就大喜,对啊香山县那也是我广州府治下,那香山县得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