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江源明显并不傻:“今年暑假前回去看了眼,说学校有紧急任务,就是这次回去,我才彻底崩了心态,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拿着今年的学费,回来这里,最后就变成这样。”
军医大一年学费多少,赵德柱不知道,但这能够几个月间全都花光还捯饬成这个样子。
跟他很有渊源啊,虽然差得还很远。
所以他都不顾臭烘烘了:“哟,心态怎么崩的?”
他不明白这种揭开伤疤的感受有多疼。
起码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跟人说过自己经历了什么。
但是对于潘江源来说,他似乎就是需要这样的剖析自己,彻底把自己放到解剖台上。
认真的想了想:“我爸是工程师,七十年代的大学生,从小对我管得特别严,但我从小就喜欢打游戏,可以说从最早的摇杆飞机、到后面的红白机、街机,只要是游戏机我就没有不喜欢打的,但因为家里管得严,中小学还算拖得走,可自从考上这里,我报到那天就开始待在凤姐的网吧了,开始还参加军训,后来越来越多的课程没有去,就像吸独一样,我只要不打游戏就没精打采,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这里……”
赵德柱没读过大学,但网瘾少年这种词听得不少:“嗯,就被开除了。”
潘江源痛苦的捂头:“寒假回去我就已经很慌了,辅导员告诉我挂科这么多是没法继续学业的,要我准备退学,可春节回去看见父母、家人,我根本没法跟他们交代我做了什么,所以我只好伪造了一份成绩单,我父亲走到哪里都骄傲的说我是考上军医大的第一名,现在也是优秀学员……”
赵德柱更没体验过这种学霸的压力,他爹妈只要娃活着花钱就行,才高三就张罗着买了全县第一辆跑车帮他追儿媳妇。
拆二代的生活是穷人们难以想象的,这种日子过惯了,会把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
真是乡下农民猜皇帝用的金扁担。
潘江源已经是在血淋淋的撕开自己:“可我还是受不了游戏的诱惑,寒假说是走亲访友,找到机会去就打,等回到学校第一件事还是到网吧充值,把整个学期的生活费都充进了网吧……”
赵德柱还挑逗:“那个婆娘一直勾搭你,却没让你上手吧。”
潘江源像个受伤的幼兽,艰难低沉:“跟她无关,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力,我前面十多年都是靠父亲强行压住我在学习,等独立面对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自控力,我只想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我大脑里面的多巴胺分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