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观星的眉梢微微挑起。
他并不知道马车里来的是谁,但和军中的许多人一样,他对南天院并无太大的好感。
南天院在南朝修行者的世界里往往意味着高高在上,尤其对于他们这些不算如意的修行者而言,很多时候南天院在他们的心目中便代表着至高权贵的意志,比如皇宫里的皇帝。
其实绝大多数南朝人都承认现在的萧衍比起前朝的那些皇帝已经强出太多,然而权贵就是权贵,和他们这些人之间,天生就有着一种无法言明的隔阂。
所处的世界不同,便很难真正亲近。
就如当天未进南天院的林意和同窗会上那些同窗一样。
在马车停在城墙下之前,他便转身离开,缓缓的沿着城墙走向这座城的另一端。
林意也没有停在城墙上。
他迎向这辆马车,等到马车停稳,内里的吴姑织从车厢中走出时,他便认真对着这名南天院的女教习行了一礼。
“随我来。”
吴姑织和在南天院一般不苟言笑,她对着林意颔首为礼,然后便越过这段城墙,穿过了林意夜间练习投掷的田野,一直来到洛水河边。
到了这条风浪颇大的河边,吴姑织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她直接踏上了漂浮在水上的一片浮木,逆浪而行,看上去十分的自然。
看着这样的画面,林意的心中生出极大的敬意,他知道这不只是意味着境界,还意味着对真元妙到毫巅的控制。
只是他没有办法跟上。
所以他停了下来,无奈的看着如传说中凌波仙子一样的吴姑织,道:“吴教习,好歹我在眉山之中没有死,你现在是想这样直接将我淹死吗?”
这不算是一句好笑的笑话,吴姑织原也不爱笑,她听到林意的这句话,只是不发一言的转过身来,然后走回了岸上。
“你知道我这样做是想让你明白什么吗?”吴姑织走过他的身边,在岸边选了一块干净地停了下来,然后问道。
“你不是真的要过河?”
林意有些发愣,他想着自己在南天院虽然很受这名女教习照顾,但却实在没有上过她的什么课,所以对她的授课风格的确有些不太了解,难道这便是她的授课风格?
“难道你的意思是要对我说,人生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林意狐疑的看着她,“还是说,你要让我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逆流而上?”
“你想太多。”吴姑织很简单的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