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伤口,有滴滴猩红的鲜血渗透出来,落在木鱼之上,让这木鱼变得更红。
天献太后霍然转身,她依旧背负着双手。
随着她的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那些飞向她的寒星全部震飞出去。
她如实质般的目光狠狠钉在这名老僧的身上,寒声道:“你不是什么僧人,你之前应该是个道人!”
“道法无名,我本无为,僧道又有何区别。”这名老僧身上的月白色僧袍上出现星星点点的血迹,就像是无数桃花在绽放,他却反而笑了起来,道:“整个建康那么多道观都因为你的喜好而毁于你手,有多少人死,有多少人生活艰难,你不在意这些,反在意我身穿道袍还是僧袍?”
“蛇鼠之辈,今日却敢露面?”天献太后似乎有些平静下来,连续的战斗,让她的怒火稍微平歇,让她恢复了冷酷的本能。
她说这句话时,口中吐出的气息却似乎让那些寒星变成了无数拖着尾巴的星光,这些星光穿过她和这名老僧之间动荡不堪的元气波动,落在了这名老僧的身上。
噗噗噗噗.这名老僧的身上响起了密集而沉闷的冲击声,就像是无数沙砾在风暴之中冲击着营帐。
这名老僧的身上出现了许多道细小但洞穿的伤口。
“既然敢来,就不要走了。”
天献太后看着这些足以致命的伤口,冷笑道。
然而也就在此时,她的笑容突然微僵。
一支笔的笔尖划过了那个困住神狱山铠的气泡。
一名中年文士出现在那里。
这名中年文士数息之前似乎还在挥墨书写,因为走得太急,他的身上和双手之上都染了墨汁。
毛笔的笔尖是至柔之物,只是扫过那个困住神狱山铠的气泡,那个气泡却就此裂口。
内里无数的铅尘随着往外排出的浊气狂泻|出来,却是奇妙的不断汇入他手中这杆笔的笔尖。
他这杆毛笔的笔尖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黑。所有那些铅尘,都像是变成了他笔中饱蘸的墨水。
“春秋笔!”
天献太后直到此时才真正有些震惊起来,她再度转身,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名中年文士,“宋麒麟?”
“不错。”
这名中年文士有些感慨的看着她,说道:“何修行死了,沈约也死了,只有你活着,所以你独圣,今日你杀了南天一刀,证明了沈约已死,只是你没有想过,还有很多人活着,沈约的很多兄弟朋友,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