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有些无法呼吸。
“你已经死过一次。”
吴姑织平和的声音响起,当她的声音响起的刹那,萧衍耳廓里的刺痛也渐渐的消失,他开始听到真实的声音,“你是佛宗的修行者,你应该明白,在你们的佛经里,一切的欲望来自于欲望,来自于无法被满足的追求。无论你之前追求的是什么,你想让南朝变成什么样以前的你已经死了,你不应该再去想这些事情。”
“人活着就会思考,我不应该去想这些事情,那我应该去想什么?”萧衍抬起头来,他惨笑了起来,笑容里全部都是悲伤和说不出的痛苦。
“如果你一定要想,就不要去想别人的过错。”
吴姑织淡淡的看着他,“任何人都觉得自己没有错,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错,你可以试着强行不要去想任何人的过错,只去想自己这一生到底有多少做错了的地方。”
萧衍没有反驳。
他的神容依旧痛苦,但是他缓缓的垂下了头。
林意和萧淑霏互望了一眼,两个人心中对这名南天院曾经的教习都有了更新的认知。
讲道理很简单,但要让别人听从自己的道理,便很难。
吴姑织和萧衍此时所说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她所说的话语,其实都是引佛宗的经典之中阐述的道理。
痛苦来源于无法满足的欲望,愤恨来自于常思别人的过错而不思己过,这原本就是萧衍这些年推崇的佛宗想让南朝的子民接受的道理。
吴姑织现在只不过是用他推崇的道理来让他无法反驳。
萧衍垂着头,他身体连受重创,当理智回归他的身体,伤痛伴随着茫然强烈袭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林意看得书多,若论吵架和讲道理,无论在当年的齐云学院还是后来的南天院,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都是佛宗,但南朝的佛宗和北魏漠北的苦行僧和党项的诸多宗派都有很大的区别,不巧的是,我都见过,都很熟悉。”他看着此时无法自处的萧衍,出声说道:“在我看来,南朝的佛宗就像是学堂,纯粹以大道理教化为主,而北魏的苦行僧则是只修自身,通过不断的苦修和将自己的欲望减到最低,来追求至高的精神境界。而党项的有些佛宗营造庄严肃穆的气氛,让民众自然慑服。但有些佛宗,却是也讲究苦行,但他们的苦行,却是身体力行,每日所做的,都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民众,他们所做的都是小事,都是帮人治病,教人识字,甚至帮人种地,帮人放牧,甚至帮那些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