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去陪你们这些离开的兄弟。”他抬起头来,温热的鲜血已经在他的手上和剑上冷却。
他的脸上依旧不见悲哀,只是那种令人一眼就再也无法忘却的肃穆。
他的手往上抬起,染血的剑尖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锋利的剑尖划破了他自己的脸。
他脸上的鲜血流淌了出来,和这柄剑上的鲜血融为一体。
他们是手足,是血脉相通的手足。
这是复仇。
不只是为死在这些人阴谋之中的手足的复仇,还有为这次战争中死去的人的复仇。
营区里响起了哭声。
这哭声之中,却响起更为悲壮的声音。
嗤.嗤.嗤
利刃不断刺入血肉的声音和鲜血的喷涌声不断响起。
在这个营区里所有那些原本负责医治的军士动手之前,许多之前在痛苦挣扎的重伤者极为艰难的找到了身边能
够利用的利器,狠狠刺入了自己足够致命处。
贺犊朝着这个营区里所有人再次躬身行礼,然后他踏着血泊,脸上流淌着将凝未凝的鲜血,继续朝着前方的前线行去。
从战争本身的发展和进程来看,这场战争从关陇贺氏亡命送死般的主动出击开始,就绝对不会有以往大规模战争的牵扯和相持阶段。
但像他和中山王元英这种极为高阶的将领却很清楚对方绝对不是送死。
这场战争虽然以北魏为开端,但北魏皇帝的举措,却应该会让南朝那些人加入。
但关键在于,关陇贺氏在应对方面做得极为可怕,若是将这样的大规模战争都缩短至十日之内,那南朝方面的应援甚至来不及赶到,战争就或许已经结束了。
北方王朝从来没有如此向南方洞开门户,北魏也从未将北方边军之中所有的顶级强者调集到一处。
此时的数十万大军里,有很多像贺犊这种强者在前行,在沉默的等待着。
他们在等待着一个开始,一个需要像他们这种强者都和寻常的军士一样赴死的时刻。
但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时刻什么时候到来。
战场终于出现了一丝异音。
前沿战场的中腹地带,随着洛阳御林军最精锐的金昊军的不停往前冲锋,关陇贺氏的中军被撕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虽然金昊军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幸存者几乎只有十之一二,但紧随其后,白骨军之中的一支轻铠骑军和北魏边军的一支重铠骑军掩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