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不想像娘亲那般,单靠大哥是不够的。”
正在隐隐后悔中的遗玉浑身一震。恍然又想起了十日前是什么原因让她下定了决心入这国子监的。就算卢智日后有了身份地位,也是不能插手旁人内宅的,这时代对女人固然宽容许多,却也是要拿对等的能力去换取的。
卢氏当年少了娘家的依靠,从育有两子的嫡妻沦落为乡野村妇,在靠山村她们母女无权无势,才会任人污蔑和掳袭,在高阳的宴席上,庶民身份的她,甚至沦为公主泄愤的工具。
“大哥,我知道了。”再抬头时,遗玉的眼中已清亮了许多,留在国子监是必然的,就算日后做不上女官,那也是有士名在身的女子。
当晚回到坤院,想着就要见识到国子监的学院生活,躺在床上的遗玉难免有些辗转反侧,偏头看了看屋内对角小床上陈曲安静的睡姿,她轻叹了一口气,又仰面躺好,盯着头顶的纱帐,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不与之交,亦不与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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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曾安睡的遗玉,卯时三刻就醒了过来,陈曲正坐在床边穿衣,看见遗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轻声道:“小姐醒了么。”
“嗯。”遗玉闷闷应了一声,伸手揉揉眼睛。又掩唇打了个哈欠。
“小姐再睡会儿吧,离辰时还早着呢。”
遗玉轻轻揉着左肩,道:“不了,你去把窗子都打开,再倒杯清水来。”
夏天日出的本就早,内室也有一扇窗子是可以看见北面的竹林的,陈曲将那窗子打开又把床前的纱帐挂起,屋内沉闷了一晚的空气瞬时流动起来,闻着淡淡竹香,耳间是早起的鸟语,遗玉望了一阵那片葱翠,心情顿时晴朗起来。
陈曲昨日得了卢智的嘱咐,将床铺叠好,又到院中井边打了清水来,便拎着食盒跑去甘味居领早点,遗玉则松松挽了头发自行洗簌。
后又站在客厅北窗前放松呼吸,一边搓热双掌,一边举目远眺,等到陈曲回来,她整个人已精神了七分。
早点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很符合养生之道,吃完饭陈曲又将碗碟收了起来,准备等下再送到甘味居去。自有人负责清洗。
换上学院常服,遗玉想到昨晚在坤院见到的几个女学生,便让陈曲将她两侧头发在脑后拢成一髻缠上长长的素色的发带,余发披散在后背,既清爽又不打眼。
陈曲将她的额发梳理好,左右打量一番,犹豫道:“小姐,这样是不是太素了?”她怎么看,都觉得遗玉原本八分的容貌愣是给这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