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波坊西三街,并不算是东都会中排得上号的繁华街道。可今日这里却是热闹了,偶有两三行人从街口走来,见到十几丈外开始三五成群分散站着的七八堆围观者。
人们好奇之也围了上去,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女子哀声的痛呼,待看清楚了情况,既惊又奇的行人就凑到早先围看的人身边,低声打听道:
“这怎么了是?”
被问的那人,正一脸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正在挨打的妇人,头也不回地小声答道:“还能怎么了,被巡街的逮到不守规矩,挨打了呗。”
那行人疑惑,“不应该吧,我看那妇人穿的可挺好,你瞧她头上那些金钗,啧啧,少不了得百十两银子吧。”
边上又有一人嗤笑一声,“你们知道什么,”见众人都竖耳倾听,方有些神秘兮兮道:“这挨打的人还是位官家夫人呢,看见那店里的人没。那个站着的,高瘦个儿的,就是位官老爷。”
问话那人哼笑一声,“不肯能吧,要真是位官家的,那妇人还能挨打,你当巡街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看那里头坐着的那位妇人、就是穿竹青色衣裳那位,”说到这里,他声音一压,“知道那位是谁么,哼哼,说出来吓死你们——这就是咱们大唐的三公主,哈,瞧你们那德性,赶紧把嘴都合上...你们说,有这主儿在,什么官老爷不也得给她趴下。”
问话那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去看屋里那位据说是三公主的妇人,又问道:“这位兄台,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小弟实在好奇的紧。”
“嘘,小声点——你算是问对了人,哥哥我可是从头看到尾的,见那屋里的人没,那穿绿裙子的小姑娘。最里头那个......”
周围不少刚来的人,都围在他身边,侧着脑袋听他散播八卦,这人说话也利索,周围的人随着他的话又是瞪眼又是叹息的,不时还砸吧砸吧嘴,待丝绸铺子门口的妇人挨打完期期艾艾地被架了起来,他已经把事情讲了个囫囵。
这些围观者为数不多的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有的则是半路上围过来的,但不管怎样,这官夫人挨打一事的详细“实情”就好似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滚越扎实。
看着悄声交头接耳的众人,人群中几道刚才还在口若悬河的“围观者”脸上各自露出隐晦的笑容,闭了嘴巴,静静看着事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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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被巡街人架进店里后,已经哭花了脸的房之舞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