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昨晚睡前吩咐过丫鬟们早些叫她起床。于是卯时天色刚亮,平彤就在卧房门外轻声叫唤。
“小姐,卯时了,该起了。”
一连听她唤了几遍,遗玉才哝哝地应声:“嗯...进来吧...”
这么说着,她却又往被窝里钻了钻,平彤和平卉捧着东西进来时候,只能见床头的被子里露出的乌黑小脑袋。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平卉拎着热水走到屏风边上,倒进脸盆里,试了温度后,走到床边将脸盆放下,浸湿帕子后,从被窝里小心掏出遗玉一只胳膊,从手腕敷到小臂,再将手心擦上一遍。
“唔...”待到将双手擦完,遗玉也清醒了过来,睁眼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坐起来,平彤给她披上衣裳。递上水先让她漱口,再捧上一碗温水。
早起之后喝碗温水是遗玉在杏园时候就有的习惯,两个丫鬟记得很清楚,自被接来秘宅服侍她,更是留神她平日衣食住行上的细节。
遗玉换好了衣裳坐在妆台前,平卉一边帮她束发,一边问道:“您要吃点东西吗,厨房这会儿熬有雪耳百合汤。”
昨晚遗玉告诉她们早上要起来练箭,她睡下后,平彤便专门到前院小厨房,让厨子早起熬些粥品。
“嗯,盛半碗就好了。”多少吃一些,等下活动才不会头晕。
“是。”
平彤端着粥从厨房回来,遗玉已经梳理好,坐在客厅里,见她进来,问道:“外头有人吗?”
其实她是想问李泰是否在外面,昨晚他睡前让自己早起,平常她都是差两刻钟辰时才起,今早提前了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李泰起了没。
平卉并不知道遗玉不是自己一个人练箭,只当她怕人多放不开手脚,便将放在托盘上的精致小碗捧给她,答道:“没有,院子空的很,下人早起已将院子打扫过。”
“哦。”遗玉应了一声,倒不觉得李泰会爽约。只道自己起来的早了些。
她喝了小碗洲,便掀了帘子走出去,院里果然空荡荡的,连平日总守在东屋门前的阿生也不见踪影,因为天色还有些迷蒙,院中的灯笼都挂着一阵小风吹来,颇有些萧条之感。
遗玉缩了缩脖子,朝前走了两步,开始活动起手脚来,免得等下拉弓伤到筋骨,伸展双臂,举高过头顶,朝两边打开,左三圈,右三圈,叉腰,原地踏步。
“一、二、三、四....四、二、三、四...”遗玉小声地自己念着拍子,不断重复这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