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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斥“跪下”,已经隐约猜到是何事的房乔,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在了林列的牌位下面。
站在供桌前的房老夫人,积蓄了一夜的怒意,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轻颤着身子,利声斥道:
“你当着咱们房家列祖列宗的面,老老实实地给为娘交待清楚,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他们的!若是胆敢说上半句假话,为娘不如今日就跟你爹去了!”
那次从丫鬟嘴里听到了流言,无论她如何追问,房乔都只是说人还没找到,可昨晚在君子楼见到的卢氏,却让知道儿子有几分本领的房老夫人,愤怒地发现自己到底是被他瞒了。
房乔垂着头,半晌之后,才答道:“是在半个月前。”
半个月!老夫人两眼一花,忙伸手扶住前额,压住头晕,声音稍缓,继续询问正垂头面地的儿子:
“你、你既然半个月前就找到他们。为何不把人领回家?”
房乔沉默了片刻,道:“娘可记得,当年遗直被误认害了儿子的一名满孕之妾,此事虽已经年,但看见的人太多,若是没有查清楚那件事前,就贸贸然认了他们回来,必定会有损遗直的名声,他科举在即,实是不宜传出此事。”
他的话也只是说了一半,不认卢氏四口回来,另有别的原因在,只是难以外泄。
房老夫人咬起牙,“那你的意思是,等到他明年科举罢,再认回来?”
房乔侧过头掩盖去脸上的表情:“是。”
“混账!”一声怒喝,房老夫人两步上前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额头,嘶声骂道:
“你是想气死娘吗!你当娘还不知道?我们房家的骨血,现在都改了她卢家的姓了!你这不孝的孽畜,这等大事,你也胆敢隐瞒,还说等到科举之后,你是要我房家的子孙顶着卢家的姓,去给她卢家光耀门楣!简直就是荒谬之至、荒唐之极!”
讲到最后,她已是被气出了两行老泪,稍显急促的喘息了一阵后,看着始终是她问一句答一句,半点没有主动开**待意思的儿子。竟是哽咽出声,由怒转悲:
“房乔啊房乔,你、你是不是要把娘气死你才甘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说,是不是那女人不愿意回来,所以你才瞒着娘...娘昨晚去了国子监,亲眼见着她一副过了好日子的模样...她这狠心的人,带走了我这老婆子的孙儿,自己倒是逍遥快活!可恨娘生你养你,在你心里还及、及不上那个不识大体、私自离家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