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并没有因为来得早便占据前排,而是较为零散不争地偏居舍内一隅。卢智和遗玉他们三人,挑选了右侧中间的几个相邻的位置。
许是因为双方较着劲。落座之后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没有半个人交头接耳的,这让屋里份外安静。
钟鸣之后,上午遗玉他们见过的谢偃学士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这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面上带着笑,看着屋里一张张绷直的脸,很是随意地在他们对面的长案上坐下,伸手一摆:
“不必如此拘谨,都带有书吧,随便忙你们的。该看书的看书,该练字的练字。”
说完他竟从桌上拿起一卷文册翻看起来,这让原本还在等着他出题考察的众人,皆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太学院的一名学生收到高子健眼神的示意,站起身来,出声打断了看书的谢偃,一礼之后,问:
“谢学士,不是说这几日要对我等进行考察吗?”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各忙各的,”谢偃笑容一收,皱眉斜视这名学生,“还是你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哪怕根本摸不着他此举的动机是什么,可谁还敢再问。
遗玉并没有过多纠结,从书袋里面翻出了近几日都带在身上的数术课业,就此研究起了九宫。
之后众人皆按着谢偃的话,各自忙活起来,半个时辰后,门外无声无息地走进一道人影,教舍里面一大半的人,皆是停下了手上动作,抬头看去,而后纷纷起座躬身拜下:
“参见魏王殿下。”
另有一小部分人,迷茫地抬起头,而后才慌慌张张地起身,谢偃将这为数不多的一些人默默记下,暗自点头。
“免礼,诸位继续。”李泰这么说着,却是在众人重新落座后,沿着第一溜宽敞的过道,走了过来。
这下可好,面对这向来难以亲近的王爷如今就近查看,看书的人眼神都停在那一个字上,写字的人都迟迟未能再次落笔,多是身形紧绷着,用余光留意着他的动作。这一幕,又被谢偃记下。
李泰在走到最后一排时停下了脚步,低头询问那个正在写字的四门学院学生,道:“可知我朝十道,南方濒海者,有几?”
那学生紧张地放下笔站起身,磕磕巴巴道:“有、有三、不,是、是四处。”
李泰伸手一指门口,神情淡淡地出声道:“你可以离开了。”
同下面的学生一样,讲台上坐着的谢偃也是一愣,暗道:事先可没说好有这么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