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案后绕出来,带着大理寺众官员在他刚刚踏进门内便迎上。官高一级压死人,出身高上一级,却是翻不得身,房乔和卢中植这肱骨重臣,亦是躬身迎拜。
“参见魏王。”
在一屋子的人都躬身垂头之时,李泰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停顿在右边一道裹得格外严实的小身板上,想起昨晚沈剑堂的话,目光变幻,带出淡淡的思索之意。
众人半天不听李泰叫起,因他们多是知道这魏王脾气古怪的,便也没有哪个敢抬头瞧上一眼。于是就因为这一屋子里唯一一个直立着的人不顾场合的沉思,其他人都得给他哈着腰。
就这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这安静的室内响起一声杂音,才救了众人的腰板子。
“阿嚏!”
遗玉尴尬地用帕子捂住口鼻,早上那会儿喝了汤药明明好多了,出门吹了两下风,怎么好像又严重了点。
“......免礼。”看见那小身板轻震,李泰眉头一蹙后,收回目光,道。
众人起身,皆是微微晃动了两下腰部,易容成一名中年宦官的阿生,上前将一封简文递给刘徳威看,道:
“刘大人,王爷是今早朝会时候奉了圣上旨意,就这牵扯到叛党余孽一事,特来此督案的,这是手谕,您请过目。”
原来如此,这一屋子的人,大多数并无觉得李泰这“督案”之举有任何不妥之处。十年前安王篡位,因其弑兄谋父之举,除了个别几个事先便“改过自新”的,像是房乔之流,全被认作了叛党朱或明刑或暗杀,但尤有一些人逃出生天,这些年来虽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却也时常冒头,因此,对安王叛党余孽,朝廷是向来重视的。
刘徳威双手结果手谕自信看过,上面倒没几句话,大致意思是让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便是。
“来人,备座!”
片刻功夫后,审堂之上,就在刘徳威座案的左手边,又特设了一座席案,差役知道轻重不敢怠慢,那毯子足铺了三层厚,桌案也擦拭的发亮。
遗玉看着那正趴在地上朝桌面哈气小心擦拭的宦官,再看看一厅子的骚动,偷瞄了一眼正站在主簿案边拿起一份文卷翻看的李泰,心中可笑道:他是来捣乱的吧...
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众审官才重新落座,堂上受审之人也都再次站好。
“殿下,下官可否继续审理?”
李泰翻着卷册,余光中却是遗玉正在拿帕子磨蹭鼻子的小模样,不轻不重地应了他一声,“